“既然你们问,那我就不多隐瞒了,现在太子逃了,但他残留的势力还在朝中,我打算……杀鸡儆猴。”/p
顾少卿拧眉,“不妥,太子这些年来拉拢的都是朝中重臣,有几个还是三朝元老,要是真杀了,恐怕会惹来不少人的意见。”/p
“顾不上那么多了,皇上能坐上这张龙椅实属不易,我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有机会将他再推下去,你们几个都是我信得过的人,如今我只问一句,这个忙,你们帮还是不帮。”/p
几人面面相觑,“你所说的杀鸡儆猴是何意?”/p
傅萱容嘴角咧开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一个不留。”/p
“什么?!”陈子仪吓得直接站了起来,“萱容,这可万万使不得,你这哪里是杀鸡儆猴,分明就是滥杀无辜。”/p
“党争就是如此残酷,他们当初选错了跟随的人,数年来帮着太子作恶多端,如今的一切也不过是因果报应而已,怎么就变成滥杀无辜了?”/p
“可万事都可回头,要是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们一定能……”/p
“我没那个耐心去等,养着这种余孽在身边,无疑是安放了一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要了自己性命,子仪兄,这件事全程都会由我来出面去做,就算受万夫所指,我也不会将你们牵扯进来。”/p
傅子佩苦口良心的劝道:“萱容,你可是个女子,还是当今的皇后,何必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毁了自己的名声,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真的名声尽毁,受世人唾弃,你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p
傅萱容笑着喝了口茶,“我何时在意过世人的眼光,当初我接待西蜀皇时,他告诉我,对付那些有异心之人最好的法子就是铁血手腕治理,重刑之下还有谁敢罔顾法纪,我当初还觉得这话太荒唐,如今想来,倒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p
“萱容,你这未免也太极端了!”/p
“是啊,还是再考虑考虑,总会有其他法子对付那群残党的。”/p
“诸位不必多言,我已经做好决定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几个先回去吧,等过两日再给我答复。”/p
傅子佩叹息不已,拂袖而去,陈子仪与宋问之面色沉重,也跟着离开了雅间,只有顾少卿,一直静静坐在位置上,目光复杂的看着傅萱容。/p
“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p
傅萱容挑眉,“为什么这么问?”/p
“你不是个嗜血残戾之人,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p
“唉,没想到最懂我的居然是你,也不枉我前两年拼死拼活的给你造钢甲送到军营里去。”/p
“所以到底出什么事了?!”/p
傅萱容不言,她将杯盏放下,随后居然解开了身上的衣袍,顾少卿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扭过头去,“萱容,你这是做什么。”/p
“想什么呢,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么做的原因而已,你可以把头转过来了。”/p
顾少卿应声看了回去,这一眼,惊的他血液凝固,双眸赤红,“怎么,怎么会这样!”/p
傅萱容轻笑,“当日太子和玉衡在牢狱中对我用了刑,虽然只是几鞭子,但鞭子上沾满了剧毒,那种毒连我都没法儿抑制,如今我这后背已经溃烂的可以看到白骨,照这个速度下去,最多还有一个月,我就会毙命。”/p
“不,这不可能,萱容,你为何不告诉君皓,他是帝王,一定能找到替你医治的法子!”/p
“找不到了。”傅萱容缓缓将衣服穿了回去,“要是真的能治好,我怎么会甘心等死,如今北傲内,太子在北蜀虎视眈眈,朝中又是一潭浑水,我绝不能让黎君皓因为我出任和差池。”/p
顾少卿手指几乎要将桌角捏碎,“那你呢!难道就这么任由伤口继续溃烂,然后,然后……”/p
然后化为白骨,长埋地下?/p
“少卿,我这一生活得已经很好了,有爱人,有朋友,身前身后都没什么可遗憾的,倘若我死了,君皓就劳烦你替我多照顾。”/p
“傅萱容,你难不成是榆木脑袋么?你若死了,他怎么可能继续做这个皇帝!”黎君皓何等烈的性子,他一定会陪着傅萱容一起赴死。/p
“他不会的,这破烂山河还等着他去收拾。”/p
“江山又如何,世人又如何,在他眼中,什么都抵不过你,傅萱容,你一定不能死!”/p
“要是能好好活着,谁想提前交代后事,少卿,我现在只想稳固前朝,将那些威胁黎君皓皇位的人全都清缴干净,你会帮我的,是不是?”/p
就算世人觉得她手段狠辣,觉得她嗜血成性,那些都不重要了,反正要不了多久她就得化作一捧黄土,对错又有何重要。/p
“……”顾少卿胸口剧烈起伏,咬牙看着她许久,“好,我帮你。”/p
哪怕是陪着一起承担骂名,我也会帮你,只愿你可以了无牵挂而去。/p
……/p
从湘聚楼回去之后,傅萱容在寝殿内好好睡了一觉,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有人躺在了自己身旁,大手想要滑入她的衣衫。/p
傅萱容一惊,立马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她往床内躲了躲,干巴巴的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吓我一跳。”/p
“刚处理完奏折,你怎么睡觉还穿着外衣?我替你脱了。”/p
“不必了!我有点怕冷,穿着暖和些。”为了不被看出异样,傅萱容挪着身子依偎在了他怀里,“黎君皓,我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