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p
黎王府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傅萱容自信的扯了一下缰绳,可胯下的马儿却只是打了一个长长的响鼻,随后“嗷”的一嗓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黎王府的正门内。/p
“啊!”/p
正在路上走着的几个丫鬟慌忙躲开了发疯一样的马,手里捧着的果子滚落了一地。/p
傅萱容也没料到这马儿居然会不受控制,使了吃奶的劲踢了一脚,怒吼道:“赶紧给姑奶奶停下来!”/p
马儿本就红了眼,此刻被踢了一脚,更是甩着蹄子在黎王府里横冲直撞。/p
眨眼间,地上一片片精心养出来的花已经被踩成了烂泥,假山也滚落了几块大石头,傅萱容被颠的头昏眼花吗,耳朵里“嗡嗡”作响,但始终紧抓着缰绳,没有让自己掉下来。/p
完了完了,现在这匹疯马已经嫉恨上她了,要是真的掉下来,一定会被踩死的。/p
为了自己的小命,她可绝对不能掉下来啊!/p
“啊!”/p
电光火石之间,傅萱容似乎听到了玉瑾的尖叫声。/p
她本以为是错觉,可下一瞬,自己突然连人带马的被一掌内力给拍了出去,身子没有防备的摔在地上,五脏六腑像是移位了一样疼着。/p
“我当是哪里来的疯女人,原来是仙云郡主。”/p
正忍着痛楚,头顶忽然落下了一道邪肆张狂的声音,明明动听悦耳,可惜他的语气里,带了些许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弄。/p
忍着痛楚抬起头,待傅萱容看清这人的面容时,细眉都蹙成了一团。/p
这男子,身着玄衣,样貌丝毫不比黎君皓逊色,但气质比起他要多了些放荡不羁的感觉,若猜的没错,应该是江湖中人才对。/p
怪了,黎王府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人物?/p
“怎么?仙云郡主是看本尊看傻了?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男人似嘲似笑的声音再度响起,傅萱容面色一凛,像是看着一个白痴一样看着他。/p
“这位公子,我这身衣裳乃是南水阁一个月赶制出来的精品,袖口上的花纹还是掺了金丝所绣,现在它被蹭破了几处,以后怕是没法儿穿了。”/p
男子原以为傅萱容会哭哭啼啼一番,却没想到她会有这样一番言辞,拧眉道:“所以呢?”/p
“所以,你需要赔偿我制作衣裳的银子,不多不少,只需三百两。还有,我刚刚被你的内力所伤,内脏也不知道有没有出问题,回去请郎中诊治抓药又是一笔银子,再加上我的精神损失费,惊吓费,大概是五百两,加在一起不多不少,正好八百两,公子打算什么时候送到相府?”/p
“呵,我原以为仙云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倒没料到是个张口闭口就谈钱的女人,也罢,不就八百两银子,本尊给你就是。”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丢到傅萱容脚下,男子脸上的鄙夷与厌恶已经浓郁到了极致。/p
按照正常剧情来说,但凡是有点骨气的人,都绝不可能去捡这张被丢到地上的银票,可傅萱容却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弯身将它拿了起来,还小心翼翼的叠好,塞进了袖口内。/p
“公子,真没想到你如此财大气粗,其实我刚刚算错了,这衣服应该值五百两,而非三百两。”/p
“……”这位即将入府的仙云郡主,还真是……名不虚传。/p
被忽视了许久的玉瑾终于看不下去了,往前走了两步,“妹妹,你这身衣裳,分明是寻常铺子里赶制出来的,袖口上的也并非金丝,而是普通的丝线,恐怕连三两银子都不值吧?”/p
傅萱容顿时不乐意了,虎着脸道:“王妃,这身衣裳确确实实是在南水阁所制,但我为人一向低调,不喜欢穿的太过张扬,至于这丝线,也确实掺杂了金丝。”/p
“是么?我怎么没看出来金丝在哪儿?”/p
“你等我会儿!”低下头,傅萱容费力的在袖口上用指甲划了一下,仔仔细细找了许久,总算从一堆丝线里抽出了一根比头发丝还要细的金色丝线。/p
“瞧!这就是金丝,我没骗你吧?”/p
此刻正当晌午,日光灼目又刺眼,傅萱容衣衫上染了不少灰尘,发丝也凌乱着,可她捏着金丝线,笑的眉目弯弯的狡黠模样,却让在场不少人心里都颤了一下。/p
这相府四小姐,样貌还真是担得起一句颠倒众生,可惜了,就是脑子不太灵光。/p
望着这样的傅萱容,尉迟慕嘴角掀起了一抹邪肆的笑意,“有趣。”/p
来之前,他一直听人说这个大小姐是如何在皇后宴席上艳绝天下,又让一向对女子冷淡的黎王一见倾心,原以为会是个妖媚之人,却不想,这般奇特。/p
“在吵什么?”/p
正当气氛僵持不下,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在人群后响起。/p
玉瑾眼眶顿时就红了一圈,委屈的看向了来人,“王爷,您可算来了,方才妹妹骑着一匹马闯进了府中,险些就踩到了妾身,还好尉迟公子出手相助,否则,否则……”/p
说及此处,玉瑾像是被吓坏了,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黎君皓眼底闪过一抹不耐烦,将视线投向了孤零零站着的傅萱容。/p
“到底是怎么回事?”/p
傅萱容将金丝也塞进了袖口里,这才道:“确实是我的错,刚刚急着来见你,就随意挑了一匹马过来,不曾想它发了疯,缰绳都扯不住。”/p
黎君皓根本听不进去其他的话,此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