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郑大人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郑图刚一到养心殿门口,一个双眉雪白的大公公便领着一群小公公围了过来。
大公公看了一眼郑图身后,竟没带侍卫和随从,不由有些意外,“这深更半夜的,郑大人您莫不是梦游呢?”
“孙公公真会开玩笑,本官有事要找陛下,烦劳您通报一声吧。”
郑图脸上挂着笑容,说话也很客气,毕竟对方是跟在陛下身后多年的老伙计了,虽然地位不如曹先显和金小花这两位内务府大总管高,但在陛下心中也是相当有分量的。
这种人最不能得罪,要不然冷不丁就在陛下面前损你几句,整得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咱家看您才是开玩笑吧?”
孙公公说道,“自从出了张将军那么一档子事儿后,谁还敢这个点来骚扰陛下啊?您贵为尚书大人是不怕,但是咱家怕啊!要是陛下盛怒之下给咱家还有身后的这些孩儿们全给砍了头,您说,咱家找谁说理去?”
郑图摆摆手说道,“孙公公,本官知道是有些唐突,但本官真的有要事需要禀报陛下,您就”
“就算天塌下来,您也得等到天亮了。”
孙公公夹着嗓子丢下这句话,随后保养得当的嫩手一挥,身后的小公公们登时把养心殿的正门给堵住了。
郑图脸色渐渐黑下来。
他身为刑部尚书,平日里最是威严霸气,不苟言笑,手下的人哪个见到他不都慌得要死?
今夜为了求见陛下,他已经在这群太监面前赔了这么多笑,却还是被对方拒绝。
尤其孙公公油盐不进的态度,更是搞得郑图相当火大,忍不住就摆出了官威,“孙公公,刑部办事,可从来没有求人的道理!本官再问你一句,这门,你开是不开?”
此话一出,没见过世面的小公公顿时有些慌了。
郑图的那张脸吓人得很,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正二品大员的威风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那些小公公是真顶不住,下意识就想躲开。
孙公公却是冷笑一声,阴阳怪气说道,“呦!郑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怎么?咱家要是不开门,您还敢闯进去不成?”
这话挑衅味十足,郑图冷哼一声,正要发飙,一个更加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自养心殿外的那条长廊间传来,“呦!孙公
筆趣庫公!多日不见,你可真是越来越威风了!再让你跟在陛下身后多待些日子,怕是连咱家和曹总管都不放在眼里了!”
“金公公!”
孙公公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身子顿时矮了半截,在看到来人那张熟悉而又无比秀气的面容后,他差点给跪了,“您怎么来了?这话说的,不是折煞奴才吗?”
饶是孙公公在陛下面前再红,面对大夏朝内宦二仙,还是得乖乖认怂。
金小花和曹先显如今的权力和地位,几乎已经是太监的极限了。
二人还是孙公公的顶头上司,同时也是他毕生追赶的目标,这一见面,孙公公威风不在,就只剩下讨好的笑了。
“别废话了,快点开门!”
金小花皱眉骂道,“耽搁了郑大人的要事,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这”
孙公公还是有些为难,“陛下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万一发起火来,奴才可承受不起啊!当年张将军深夜打扰陛下,后来值守的那些太监们,可全都被陛下给砍了头了!”
“你怕个鸟?出了事,有曹总管担着!”
金小花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巧飞刀,仅两寸之长,通体银白,雪亮清透,刀体内散露着一层凛冽寒芒,一看就不是凡物。
内务府的太监们都知道,这是第一大总管曹先显的传令飞刀,见刀如见曹总管,金公公持此刀下令,那便代表了曹总管的意思。
孙公公面对金小花时虽主打一个讨好,但若遇到原则性的问题,他还是会摆正自己的态度的。
可是面对曹先显,他不存在任何犹豫,就是俩字贯穿始终,服从!
当然,他就是单纯的敬重曹仙显的为人,绝不是畏惧对方的杀伐手段。
所以一见飞刀,孙公公二话不说,直接下令,“开门!咱家亲自前去通报!”
小公公此时也终于松了口气,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打开养心殿正门,目送孙公公大步迈入,眼中全都闪过了一丝同情。
余怒难消的郑图盯着孙公公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
金小花笑道,“郑大人也不能怪他,宫里的规矩多,陛下最近的脾气又有些古怪,孙连海也很难做的。”Ъ
郑图呵呵两声,转而面向金小花,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金公公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不要告诉本官只是碰巧路过。”
金小花举了举飞刀,“呐,这玩意儿可不是咱家的私藏,而是曹先显刚刚飞刀传书过来,说郑大人您深夜赶往养心殿,怕您遇到麻烦,所以让咱家赶紧过来一趟。呵呵,果然不出他所料,咱家要是晚来一步,孙连海可就跟您干起来了。”
郑图料想一定是教宗大人算到了这些,所以去找了曹先显,他唏嘘一声,正要道声谢,养心殿内却突然传来一阵怒气冲天的爆喝,“孙连海你个老东西,大半夜的发什么疯,敢刚敲朕的门!”
孙公公跪地的声音迅速传来,随即便是一阵委屈至极的哭丧,“陛下息怒!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啊!”
“罪你妈!”筆趣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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