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便是饮酒,听故事便是听小曲儿,都是场面人,许星牧一听就懂。
张怀情这人素来爱立牌坊,明明就是个风尘地儿,偏要打着茶楼的名声赚吆喝,有辱斯文。
许星牧唏嘘一阵,装作一副常年出入胭脂楼的fēng_liú样,笑道,“这位姑娘,茶可解渴?故事可挠人?有没有懂事的姐姐陪着?”
“呦!公子看着面生,以为您是第一次来呢,没想到懂得可真多。”
姑娘立马抱住了许星牧的胳膊,柔软的胸脯紧贴着他的身子,时不时还刻意用力地挤压了下,整得许星牧心猿意马,尤其身处如此暧昧的大环境下,更是差点着了相。
“你来咱家这儿可就对了!太安城里的年轻公子哥都爱来这里玩,别的不说,光是打茶围的质量就不一样,您一瞧便知。”
姑娘边走边说,不消片刻便将许星牧带到了茶楼内院大堂。
掀开粉色帷幕,入眼所及便是一处宽敞大厅,正中搭高台,布置得那叫一个富丽堂皇,已经有几位茶楼的姑娘在台上抚琴吟唱,生得美丽不说,关键是那绝妙的风韵,没有几年的风尘经验绝对学不来。
台下早已座无虚席,大都是年少多金的公子哥,个个神色痴迷的望向高台,眼中带着无尽的邪欲。
偶见几位沉稳静默的中年男子,坐在角落里相当低调,周围围着几个扈从,看样子是官府里的人物,出于身份不好太过招摇。
大夏朝对于官员嫖一事并不禁止,但也不提倡,被抓到顶多会被批上几句作风不正,并不影响仕途。
但即便如此,那些混迹官场的大人们对于名声还是相当在意,轻易不混风月场,即便是来了,也是挑着深更半夜的点,乔装打扮一番低调行事,喝喝茶,听听故事,顺便找个知心的姑娘说说心里话,天一亮便拍拍走人,留得身前身后名。
许星牧扫视全场,没看到熟人,正要找个没人的角落坐下,却见身边这位姑娘黏着自己不愿走,他呵呵一笑,随手摸出几锭银子塞入她的雪白胸脯中,“先歇着,回头找你。”
姑娘一看这银子的分量,顿时眉开眼笑,竟踮着脚在许星牧的脸上亲了一口,软软的唇间触感给他整的心里一荡,右手正情不自禁摸向姑挺部,谁知姑娘却已小腰一扭,端着沉甸甸的银子和胸脯离去。
“畜牲!”
许星牧落空的右手尴尬收回,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许凤麟啊许凤麟啊!你得坐怀不乱才是啊!你这样来者不拒,对得起婉儿,对得起那只白虎吗?”
他艰难平复好男儿血色,刚要坐下,却听身边不远的某位年轻公子哥说道,“听说那位苏姑娘是从别的胭脂楼过来的,不过三天时间便晋升为这里的头牌花魁,最近几夜的打茶围,可都是她负责主持的。这里的人,也几乎一大半都是冲着她来的。只可惜,这位苏姑娘颇有些孤傲,眼光亦是极高,至今还没人能将她拿下。也不知今夜有没有哪位公子哥有实力,能够破掉苏姑防御,将她哄?”ъiqiku
这话一出口,周围立马传来无数邪恶的笑声。
又一位锦衣公子站了出来,神色倨傲,“孙小钱,你也太看得起她了!说好听点是花魁,说不好听不就是个烟花女子吗?摆什么谱?我李知秋纵横胭脂楼多年,睡过的花魁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哪个不都是倒贴?你就看着吧,今夜本公子是如何在她身上大显神威的!”
此话一落,大厅内顿时响起无数调笑声。
“李公子威武!玩够了别忘了给兄弟们分一杯羹!”
“大家可就拭目以待了!李公子可别让兄弟们失望!”
“区区花魁,李公子说拿下就拿下,大家可得学着点!”
角落里某位沉静如水的中年男子漠然朝着李知秋那边看了一眼,一股无形的官威缓缓散露开来,“李修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纨绔之子?”
言语间颇有几分嘲讽之意。
“王尚书,您是不知道,太安城的官员后代,早已是一堆烂泥不仅这个李知秋是个大纨绔,太安城六部尚书的几个儿子,哪个是好东西?”
守在中年男子身后的一个扈从冷笑了声,“哪像咱们金京?六部尚书的名声虽比不上太安城六部,但是御子之道,却是远远胜过他们的。”
“你倒是会拍马屁!”
中年男子失笑着看了一眼扈从,见他望向李知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狠戾,不由敲打道,“咱们这次秘密来金京,是来替怀心看望下他的胞弟的,低调行事,不可惹是生非。”
“在下晓得。”
扈从眉眼低沉,先是应了声,随后说道,“这座茶楼之所以生意这么好,一半的原因可都是因为有侍郎大人罩着,如今他被前朝余孽所杀,这座茶楼也就失去了靠山,怕是很快就会被其它风月场所吞并。要我看,还是尽快让张怀情跟咱回金京吧,有您罩着,他在金京一样能混的风生水起。”
中年男子思索片刻,最终点头说道,“倒也是个办法,这两天就找张怀情谈谈,他要是愿意的话,咱就”
话没说完,中年男人的目光忽然呆滞了一瞬,满身的威严也在此刻消散了不少。
他紧紧盯着高台,半晌后叹道,“这便是花魁苏娆?有她在,就算没有怀心的照顾,这座茶楼怕是也倒不了。”
扈从皱了皱眉,自家大人平日里向来稳重,此刻怎会如此失态?
他顺着中年男人的目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