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风起,将寒雪吹落雪原。
肃杀之意随风雪而来,于此间凝聚成海。
随着魔君的最后一句话落下,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位超品,终于是在渐沉的漫空云色之间,开始了延续三百年的宿命之战。
天地间,院长的儒圣法相当先起身,巨大的手掌托起浩瀚如月的镇魂镜,二话不说朝身前落去。
一道恢弘浩大的圆形光柱当即自镜面而出,白光灿烈,犹如当空浩阳,其间裹挟着正气凛然的儒道之力,将弥漫在空域中的黑sè_mó气彻底贯穿!
刹那间,暗夜被白光照得透亮,一路向前,势不可当它本是冲着魔君去的,可沿途却有无数魔族儿郎禁不住那份好奇,非要作死,硬生生靠近战场数十里之内,原以为这么远的距离足可安然无恙,结果直接被白光余威波及,没有半点侥幸,当场暴毙,就连炸裂的血水和魔魂都被镇魂镜彻底摧毁。
那座本就被剑圣的北境剑意削去大半的无尽山脉,再次崩塌碎裂,若非魔君关键时候出手,恐怖的魔神身躯落至山脉之巅,以无上魔躯挡住了白光的直射,只怕那座传承着魔族本源气息的无尽山脉就要被院长连根拔起!
魔神法相伫立于山脉前方百丈,身前魔气翻涌,硬生生接下了镇魂镜的浩然之光。筆趣庫
他右身微微后屈,单手随之握拳横于腰间,稍作蓄势,便直接顺着白光穿行之处,逆流而上轰出一拳。
这一拳直来直去,没有任何花哨可言,黑色的魔气缠绕其间,仿佛能将天地碎裂。
拳势所过之处,无数道黑色的空间裂缝赫然出现在半空,数不尽的恶魔虚影自其间奋力爬出,嘶吼咆哮着全涌向了那道身披白光的儒圣法相。
“邪魔外道!一剑斩之!”
院长丝毫不慌,他不做片刻停留,巨大的儒圣法相猛然拔高数千丈,几乎快要隐入了九重上天。
他左手持握镇魂镜,继续当空照落,白光再现,引动人间之力落满周身。
右手则忽然并起二指,几乎是心念所动的一瞬,一道炙热剑光于夜空成型,自他指间而起,直接横跨半边空域落至深渊边缘,其间距离怕不是足有万丈之遥!
剑光惊起时,天地间剑吟声大作,无数锋利剑息涌落四周,就连风雪都仿佛被剑气割裂。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剑圣李太白又杀了回来。
半息沉默,一剑垂落。
镇魂镜下的灿烈白光随之锁定魔君的魔躯,右手则向下一挥,万丈剑光好似一块巨大的门板,卷动无数风雷,先是一剑将魔君的至强一拳斩得粉碎,随后剑气不减半分,直落魔君面门。
魔君缓缓抬头,漠然的眼神中惊起滔天战意。
恐怖的魔神法相随之惊起,双手大开大合,再次挥起一拳,那仿佛凝结成实质的镜面之光顿时寸寸龟裂,猛然间抬头望去时,一重刻画着厉鬼食人图案的巨大城门凭空出现在头顶百丈。
此时剑光已然落下,却在瞬间陷入城门之中,厉鬼图案随之蠕动而起,片刻后,在一阵诡异的狂啸声中爬出,竟张开血盆大口将那道万丈剑光咬得稀碎。
“孔无名,你的剑,终究还是不如李太白!”
魔君一声冷笑,挥手往身前一抹,天地之间,竟又出现了八重巨大的染血城门,落至半空,以极快的速度将院长的儒圣法相围在中间。
每一道城门上都刻画着不同的厉鬼图案,城头被血色浸满,恐怖的地狱之火于城门口燃烧,后面仿佛藏着魔族的八重炼狱,不时有厉鬼咆哮声传来,惊悚的氛围瞬间拉满。
无数孤魂野鬼的滔天怨气很快自城门口渗出,试图侵入院长的儒圣领域,却被一股极强的术法气息震得七零八落。
那道巨大的儒圣法相却也始终突围不出,燥怒关头,只能借着镇魂镜开出的人间通道直直向上冲去。
八重城门快速围剿,却追之不及,那些长相奇异的厉鬼只能再度化形而出,继续往上追逐,身在半空,血盆大口已猛然张开,其间充斥着冤魂的哀嚎和哭泣,传入半空之中,借由夜风传开,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儒圣法相身居苍穹,一路往上攀登,镇魂镜顺势往下一落,冤魂瞬间避散,却仍被魔气缠身的厉鬼咬到脚下,院长勃然大怒,登时当空止步,猛然回头下望,他白发随风狂舞,长衫迎风鼓荡,浑身上下皆被一股决然的剑气涌满。
正气浩然的双瞳中惊起无边怒气,片刻凝息,一道惊世之剑便再度于身前成型,剑锋璀璨,剑势凛冽,其间弥漫着一层炽热天火,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根燃烧着的烧火棍。
当然,这绝对是天地间最锋利,最沉重,最坚硬的一根烧火棍!
只见天空一道笔直的火光瞬间下落,咆哮的厉鬼刚刚咬到儒圣法相的长衫一角,便被火光吞噬。
锋利的剑息当空划过,所有妖魔鬼怪全被拦腰斩断。
但八重巨大城门却仍未被摧毁,即便剑势惊天,也无法撼动其分毫。
那本已被诛绝的厉鬼和冤魂竟又从城门血色中涌出,源源不断,生生不息,不过瞬间便已再度将巨大的儒圣法相包围住。
魔君纵身而起,落于身前的那座城门之上,于八重城门汇于一处,他双手背后,漠然开口,“你的剑起于人间,又怎破得开地狱之门?”
“叽叽歪歪!一群牛鬼蛇神,还真能挡得住老子?”
院长冷哼一声,身前剑光忽然瞬间消融,儒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