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片刻,朱如是亲自动笔,将这首诗原封不动的抄了一遍,只是署名中的“衙役许星牧”五个字已被他抹掉。
盖上桃源县衙门印章,仔细封边和装订,铺上油纸,确保诗文纸张不会被雨水浸湿后,这才唤来了信使和快马,带上急递铺令牌,冒雨往京城赶去。
与此同时,遥远的北师京城,翰林院带品的官员几乎全部出动,在那位头发半白的翰林学士带领下,加班加点,连夜对全国各地,省府州县递送上来的诗文进行初审。
品质好一点的便会送往书院,交由院长大人做最后决断。
品质较差的则会直接拉入黑名单,等待秋后算账。
如今三天时间已经过去大半,翰林院的各路学霸至今没找到一篇完美的诗作,大部分是勉强过了初审,送去书院凑数。
偶有几篇佳作,却又有抄袭古人的嫌疑。
为此那位翰林院学士,兼任吏部左侍郎的王之涣王大人私下里曾不止一次的拍了桌子,大骂天下读书人的脑子都拿去喂了狗了,连首正经的诗文都作不出来。
交诗时日临近,翰林院里的叹息声越来越重,王大人也已经彻底破防,他也不装了,直接当着众同僚的面,指着满桌子的诗文口吐芬芳。
翰林院一帮小老弟噤若寒蝉,望着平日里稳重如山,颇有涵养的王老大竟如此失态,一时间唏嘘不已。
无人劝阻,唯有共情。
大夏诗文之道,竟已没落到这种地步了!真是悲哀!
时间很快来到了交诗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大部分诗文都已初审完毕,剩下一些来自偏远州县的诗文大家都没放在心上。
就在所有人都对这次举国造诗的壮举感到失望时,一张裹在厚厚牛油纸中的红色笺纸,从遥远的桃源县披风斩雨而来。
它以八百里加急赋予的特权,完好无损的落在了王大人的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