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花正摇曳着。/p
李响忍一边抓着一只手一边哼着歌。/p
他的眼睛虽然眯起,但眼神并没有在笑。/p
不知道哼着歌的他是不是真的心情很好。/p
李响走在车站后面的寂静道路上。/p
这边只有空地和没有人使用的杂草茂盛的荒废网球场而已,没有半个人影。/p
如果有行人经过的话,大概会被李响吓到软腿吧。/p
他身上满满的血,手上还拎着一只被银色体毛覆住的手。/p
冷风咻地吹起,响颤抖了一下。/p
他解开绑起的头发,异常烦躁,发量多的自然卷是没有任何好处的。/p
「不过那家伙真的变厉害了啊,只砍下他一只手而已。」/p
江森招式的锐利度及威力和六年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p
六年前,江森的御剑和李响的区武器交错时,一瞬间就削断御剑,压倒性地强。但在刚刚的对决中,不管武器再怎么和御剑冲突,都无法劈断御剑。/p
看来六年来的实战和在深山修行让江森的兽气更上一层楼了。/p
「真是惹人厌啊。」/p
李响按住侧腹皱起脸,被雷刀砍到的伤发热地抽痛,虽然他已经用兽气覆住伤口、止住出血,但他仍旧无法抑制痛戚/p
「我还是不要随便跟他打比较好,只要一打,就忍不住想杀了他。」/p
李响对江森并没有真正的杀意,至少现在没有。/p
杀了江森,丽丽会生气的。明明就是个小矮子,但丽丽生起气来却非常恐怖。/p
反正他都已经完成了任务,[长者』和琳应该也不会有意见吧。呃就算有意见也不管他的事了。/p
「只杀了他一个人的话没有意义。」/p
束手旁观丽丽被杀的,就是江森。但真正杀死丽丽的,却是别人。/p
李响举起江森的手,滴下来的血让他戚到嫌恶。/p
真是不知分寸啊,响想着。他扭曲眼角。/p
「血的颜色和人一样,可是」/p
他把手丢在贩卖机旁的垃圾桶里。/p
「我不要了。」/p
没错,他不要。/p
这样的血我才不要。」/p
李响忍看着狼人族的血,丢下这一句话。/p
江森靠在篱笆上看着火焰在夜空中散开的那一幕。/p
他立刻知道这是宣告战斗结束的光景。/p
江森现在仍站在李响对决的废弃建筑物上。/p
变身已经解开,身上穿着大衣,但右边袖子里是空的。他的手从手肘处被断带走,右脚也被刺伤了。/p
虽然已经用兽气暂时止住出血,但他还是动也不能动。/p
修行好不容易才有了成果,不过在实战中还是派不上用场啊,但御剑没有输给李响的长刀,这样应该就够了吧/p
在深山所进行的修行主要是为了强化攻击力。/p
和李响之间的战斗以剑技决胜负,他的剑技比六年前更难看穿。/p
从修行时代开始,江森就从来没有在比剑技时赢过响。/p
看着身上的伤,看来这次也是败北。/p
「接下来呢,要是被姐姐大人发现我一直在这边打混的话就恐怖了,我还是赶去老家那」/p
「你说谁很恐怖?」/p
江森皱着脸试着站起身来,有个人从旁边出声。/p
一匹红狼站在逃生梯前,它似乎受了伤。/p
「会让我觉得恐怖的,就只有没给她备份钥匙也能擅自闯入我家换壁纸的女性,和姐姐大人你而已。」/p
「不要拿我跟那种女人比。」/p
江画来到身边,转头看向燃起的天空。/p
「看来我们两个都在开场戏就输了呢。」/p
「是啊,不过看来江炎那边已经完全结束了喔。」/p
即使这边离老家还有一段距离,但由于他们位在下风处,所以能以气味判断江炎还活着。/p
明明就已经告诉江炎说要他待在家里,讲都讲到嘴酸了,结果他还是跑来凑热闹。宁宁和夏青的气味也跟着传来。/p
「啧!这算是满壮烈的开场戏嘛,算一算这是你今年第二次丢了手喔。」/p
江画拉着江森摇曳的袖子说。/p
「是的,虽然我可以在狼人园里接受治疗,但我已经不能这么做了。」/p
从阿桂那时开始,他就已经连续违背了『长者』的意思,去狼人园里简直就是自投罗网。/p
他有可能会被当作污秽者通缉,或者有可能早就已经成了被通缉的污秽者了。/p
「那你要怎么做?」/p
「虽然有点麻烦,但我要城里都拜托橘先生。」/p
「也只能这么做了,好啊,你现在就去城里吧,我等会再打电话跟他解释。」/p
江画讲完后走向逃生梯,对江画边走边摇着尾巴的动作厌到好奇的江森忍不住问道:「有什么开心的事吗?」/p
江画回过头来:「我要好好教训夏青和宁宁,我要让她们刻骨铭心地记住,让姑奶奶我担心会有什么下场。」/p
红狼轻轻地扬起嘴角,如果她现在是人的姿态,那个笑容看起来一定很狡猾。/p
「唉呀唉呀。」/p
江森微微的苦笑,戴上从大衣口袋里拿出的眼镜。/p
....../p
黑暗散开。/p
琳身处于只靠黑暗形成的空间里。/p
没有地板、没有天花板、没有墙壁,有的只是黑暗。琳坐在黑暗里,用双手覆住水晶球,水晶球和她身上的衣服一样,散发出无数的淡淡光辉。/p
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