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对鹰刀刃相向,把江炎宁宁踩在脚下,可是他却做不到了。/p
「我不喜欢这个天空」/p
一想到要在这里这个鹰所创造出来的世界里死去,他的心就有如撕裂般痛苦。/p
他是被鹰强拉出来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而最后死去的地方,也是鹰所创造的世界。/p
最初和最后,都是鹰。/p
「我不要我不想死」/p
御言低头咬住下唇,一滴泪水滑过烧烂的脸颊。/p
在泪水滴下的那一瞬间,御言的脖子受到一阵强大的冲击。/p
「戛!」/p
幸存的左眼看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p
三头龙的其中一颗头从背后咬了他。/p
明明身体已有一半被爆破,但赤龙仍旧活着。/p
御言非常痛苦。/p
这不仅像十数把刀刺进喉咙,而且遗像有人用绳子紧紧勒住脖子一样。/p
被这个家伙杀掉的话不就等于是被那个男人杀掉吗!我不要我不要啊!/p
御言在心中哭喊,赤龙的獠牙咬得更深。/p
在御言的意识逐渐模糊之时,一道强烈的闪光突然闪过。/p
接着赤龙放开了缘的脖子。/p
御言按着满是鲜血的颈部转过头,看见赤龙被炫目的黄金之炎包住。/p
火焰的前面有一个狼人。和金色火焰一样耀眼的黄金狼。/p
「黄金狼?」/p
御言低声说出问句後,意识便坠入黑暗。/p
一只被金黄色体毛覆住的手接住往前倒下的缘。/p
「这样算是勉强赶上了吗」/p
御言凄惨的模样让江岚眼神一黯。/p
御言的左手已经炭化,腹部和颈部也是一片血。/p
不知道为什么,御言那异常的再生能力似乎没有被启动。江岚感到御言生命的气味正在逐渐消失,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一定会死掉。就算宁宁现在在这里为他施放治愈能力,说不定也来不及。/p
「恩?」/p
用双手抱起御言的江岚在缘的眼角看见泪水。/p
那不是因为伤口疼痛而流下的泪水,江岚知道那是心痛让御言流下的泪水。/p
御言的气味告诉江岚他有多么寂寞、有多么后悔。/p
江岚觉得他似乎能明白御言这四年来,在狼人园里过的是怎样的生活。/p
「让这孩子痛苦的不是别人是我啊」/p
因为江岚杀了阿美,御言的人生自此走样。/p
不只是御言,如果最初江岚没有杀了柳美,御兰就不会发狂,诗诗也不会被牵连。江炎也不会因此杀死自己的母亲。/p
江岚所犯下的过错让许多人的人生改变。/p
他没有办法唤回死者的生命,他只能为了守护现有的生命而战斗。/p
为了战斗所需的力量,江岚接下了那「注定的命运」,换回黄金狼的力量。/p
「我不能让你死,我不能再让御兰和柳美痛苦了」/p
不只是他们两个,如果他让御言死了,诗诗也一定会生气的。/p
想起诗诗生气的脸,江岚不禁苦笑。/p
诗诗生气起来就是沉默不语。不管江岚怎么道歉,只要他不诚心诚意地反省,诗诗就绝对不会开口。十三年的夫妻生活里,他不知道下跪多少次了。就算神狼是最强的狼人,他也还是赢不了亲爱的老婆。/p
「我没办法像诗诗治得那么好」/p
江岚,一边深深地吸气,一边把手抵在御言的额头上。他的手和御言的额头都发出了纯白的光芒。/p
御言的身体震了一下。和人类体温差不多温暖的光缓缓包覆住御言。/p
江岚将兽气转为治愈力,传送进御言。/p
治愈力原本是白狼的能力,神狼对此并不拿手。勉强自己使用不拿手的能力时,兽气的消耗量会变得非常大,因为这等于是在减少自己的寿命去送给别人,其实江岚才刚开始没多久,就已经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无力感。/p
有可能是御言的伤先好,也有可能是江岚的体力先用完。或许再怎么使用治愈力都没有用,但江岚选择相信御言的生命力。/p
「我不会让这孩子死掉。」/p
而且自己也不能死在这里。/p
要迎接密室的死灵所说的「注定的命运」还嫌太早。/p
尸骨无存地消灭那就是「注定的命运」。/p
这应该算是一种诅咒吧?也因为这个诅咒,建造密室的『长者』才会放弃让死灵们弥补他的力量。当然,这个诅咒正是来自死灵们对『长者』的怨恨。/p
江炎使用月之戒削去自己的生命换来变身能力;江岚也为了战斗而交换了自己的身体与灵魂。/p
我们尽像些不该像的地方真是很糟糕的一对父子啊。/p
江岚在心中苦笑。/p
和怀胎十月、与孩子之间脐带相连的母亲比起来,父亲跟自己孩子的羁绊总是比较淡薄。/p
不过江岚和江炎的羁绊或许比诗诗还要来得强。/p
江岚一边救治御言,一边回想起孩子们还小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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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在眼里的过去消失,兰把额头拉离,江炎以手指按住眉间摇了摇头。/p
这里是兰把他带进来的梦的世界,所以江炎也是精神体的存在。精神体似乎也会有痛感的样子,江炎现在头痛欲裂。/p
虽然只是片段,但他以快转的速度看完漫长的过去,也难怪他会头痛。意识和过去的阿桂同调也带来很大的影响。/p
兰伸手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