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说她今天晚上要住在江画家。/p
在车站目送两人离去后,江炎走到另一个月台准备搭车回家。/p
平常这个时候应该是挤满人潮的车厢,礼拜天的车内却没几只小猫。/p
由于到目的地只有一站,江炎就干脆不坐了,只是抓着吊环站着。/p
随着电车摇晃,江炎看着右手,表情不自觉地蒙上一层阴影。/p
右手无名指上那枚一点也不华丽的戒指叫做月之戒。/p
没有配戴饰品习惯的江炎为什么会戴着这枚戒指呢?/p
因为他拿不下来。/p
那是江炎从夏青已过世的亲生父亲夏彦那里得到的戒指。/p
由于江炎使用了隐藏在戒指里的力量,一度取回他失去的变身能力,努力和敌人战斗才救回夏青。/p
这枚月之戒能活化使用者的生命力,提高回复力。/p
而将沈眠在使用者体内的战斗力发挥到最大极限/p
才是深藏在月之戒的真正力量。/p
只是使用了戒指真正的能力之后,必须付出某些代价。/p
「削减生命,在使用者留下无法消去的伤吗」/p
江炎无力地叹息。/p
战斗能力已被戒指引出的江炎,现在必须付出代价。/p
戒指像是咬进皮肤里拔不下来,身体也开始出现异常变化。/p
连续出现的晕眩和一个星期前的吐血都是。/p
如果爸爸或大哥在的话,就可以跟他们讨论了/p
江炎没有告诉任何人有关月之戒和他身体状况的事,包括姐姐和宁宁。/p
他原本想过要找爸爸和哥哥讨论,但父亲江岚从九月底开始就一直不在家。哥哥江森也在九月上旬请假去了深山,到现在还没回来。/p
两个人都没有任何联络,他打了奸几次江森的手机,但不管他什么时候打,电源永远都没开,完全找不到人。/p
大哥在西城深山碰到什么事了吗?/p
一高兴就会突然跑去长期旅行的爸爸也就算了,江炎比较担心的是哥哥江森。虽说江森原本就不是一个很好找的人,不过他其实很少音讯全无到这种地步,简直快要人间蒸发了。/p
又不能和姐姐大人讲/p
她是有家室的人,江炎不希望把她卷入危险。/p
更不能跟宁宁说。/p
如果宁宁知道他吐血的话,一定会引起一阵大骚动吧。/p
「我看一定会被她强制拉到医院住下。」/p
江炎想象着自己被她拎着脖子、一路拖到医院的样子,忍不住抓着吊环就笑了出来。/p
电车抵达江炎住的地方。/p
就在他准备下车时/p
冷颤,和水族馆里那时相同的恶寒划过背脊。/p
「又来了?」/p
江炎慌张地转过头,却只看到躺在位子上睡觉的中年醉汉和在门边紧黏着彼此的情侣而已,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江炎。/p
这不是我多心。」/p
突然有只手放在警戒的江炎头上,江炎瞬间倒吸了一口气。/p
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壮男人就站在自己身旁。/p
江炎眨了眨眼,抬头看着男人。/p
精悍的五官,漆黑的头发全部梳到脑后绑起来,年龄大概是三十岁到三十五岁左右,身上虽然穿着高级的黑色西装,但他的气质看起来完全不像个上班族。/p
江炎动也不能动,因为男人双眼的眼神实在太过锐利。/p
「钥匙掉了,是你的对吧。」/p
男人露出白牙,指了指江炎的脚边。/p
「什么啊。」/p
江炎低下头一看,挂着钥匙的浣熊钥匙圈就掉在脚边,是家里的钥匙。/p
「啊,不好意思。」/p
江炎急忙把钥匙捡起,再度抬头的时候,男人已经下车了,江炎非常在意这个男人,当视线追着那男人而去时,车门发出哔哔哔的声音关上了。/p
「啊!」/p
电车开动,男人爬着楼梯的背影逐渐变小。/p
「我、我忘记要下车了」如刀般细长的月亮照耀着群青色的夜空。/p
被风吹起的银杏落叶拂过眼前。/p
只穿着t恤外罩一件长袖衬衫的江炎因为冷风而打了个颤。/p
已经到了太阳下山后便有点冷的季节啊,江炎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着染上黄红秋色的行道树,一边转进小路,这是回家的捷径。/p
在越过小学前,江炎停下了脚步/p
有个人站在栅栏的另一端校园里。虽然晚上在运动场练篮球和足球的人也不少,但那个男人和他们完全不同。/p
他的肩上扛着一东西。/p
仔细一看,江炎才发现他就是刚才在电车上碰到的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p
当他看清楚男人肩上扛着的东西时,半句话也说不出来/p
那是一把超级大的剑,剑的长度八成比男人的身高还长吧。/p
男人走向前,隔着栅栏对江炎说了句「嗨」。/p
「看来你刚刚没来得及下车,让我等了好久。」/p
男人微微笑着,他的眼神和先前一样锐利,江炎敛起表情,戚觉就像是被肉食动物盯上一样。/p
「总共七次。」/p
男人说,不懂他意思的江炎露出困惑的表情。/p
「我向你发出杀气的次数。」/p
「什么?」/p
「我试着将杀气强弱交错放出,你只对比较强的那两发有反应。」/p
「那阵恶寒就是你搞的鬼吗?」/p
「是啊,我原本以为你会更敏戚,没想到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