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拜托你了,那家伙从以前就是这样,一生病就不能放他一个人落单,如果没有人陪在他身边的话,他就会特别寂寞」/p
江画靠在墙上环抱着双手说道。她的长发垂下来覆住她的脸,让人看不清楚表情。/p
感应到两人内心痛苦的宁宁,紧紧抓住肩膀忍住抖。她拼命告诉自己,现在就算慌乱也不能让状况好转,强迫自己不停地深呼吸,让心情稳定下来。/p
「我想去看看江炎。」/p
「拜托你了,请你去看看他。」/p
问出江炎的病房号码后,宁宁慢慢走向江炎身边。/p
江炎病房就在宁宁的病房楼下。/p
宁宁越过护士站,走在走廊上。夏青从江炎的病房里走了出来,一看到宁宁的脸就「啊」了一声。/p
「宁宁姐姐,你的伤没事吧?」/p
「嗯嗯。应该再两三天就会好了,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p
不会不会,夏青摇了摇头。/p
「江炎呢?」/p
宁宁问道,夏青又摇了摇头。/p
「我去一下厕所回来之后,江炎哥哥就不见了。」/p
夏青正四处寻找江炎,却找不到他。自从来到医院,夏青就一直陪在江炎身边,但就在她离开的短暂期间,江炎正好醒了过来。/p
这样啊。/p
担心江炎的宁宁把江画正在找夏青的事告诉她。/p
「她说她要先回家一趟。」/p
夏青看起来不是很想回去,不过她还是乖乖地回到江画身边。/p
夏青还不知道江炎的身体状况。/p
原本应该是三个人快快乐乐一起度过的生日前夜,却被搞得一团混乱。明天的生日,夏青恐怕也无法用笑容度过了吧。/p
宁宁目送夏青的背影离去,皱起眉头。进了病房,窗帘拉开了一半,床上的床单紊乱,仔细一看,才发现枕头已经湿透了。是因为作了恶梦而哭了吗?宁宁一边用指尖抚着枕头一边思考着。/p
「宁宁。」/p
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她转过头去,江炎就站在那里,手上拿着一个装着白衬衫的塑胶袋。/p
看到他的脸,宁宁紧咬下唇。/p
眼前的江炎憔悴到简直让她认不出来,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他的脸色告诉宁宁,江画和江森说的都是实话。/p
「你的伤势已经没事了吗?」/p
宁宁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摆出了笑容。/p
「是啊,月之戒的治愈能力有在运作,我已经没有伤了。」/p
江炎回答的异常冷静,脸上毫无表情。/p
「你的伤呢?」/p
「我也没事了,虽然我的运动神经很糟糕,可是伤却好得很快!」/p
宁宁举起双手,摆了一个胜利的姿势给江炎看,但江炎什么话也没说。/p
他脱下病人专用的衣服,打开手上的塑胶袋穿上白衬衫。/p
这是我跟大哥借的。/p
看来他是去找了江森,大概和宁宁刚好错过吧。/p
「你要去哪?」/p
「我要回家,我的伤都奸了,再住院也没意义了吧?」/p
江炎扣着钮扣,宁宁闻言瞪大了双眼。/p
「你在说什么啊!你的身体明明就!」/p
宁宁走近江炎,江炎的眼底浮现一抹悲哀。/p
「你听说了我身体的事啊」/p
沉默了一会儿,宁宁用力抿着唇点点头。/p
「你不可以出院,你要好好接受手术,把病灶摘除」/p
「没用的。」/p
江炎泛起一个像是苦笑的笑容,斩钉截铁地打断宁宁的话。/p
「就算动了手术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就算用手术把病灶摘除,它还是会复发。」/p
「可是江森大哥说不一定会复发的」/p
「会复发的,病灶是不会消失的。」/p
被江炎这么一断言,宁宁陷入沉默,果然自己的身体还是只有本人最清楚吗?/p
宁宁深深地凝视着江炎。他毫不惊慌,也不悲叹,脸上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一样。/p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p
宁宁无法继续看着毫无表情、脸色比死人还难看的江炎,低着眼问道。/p
江炎不回答。沉默包覆住两人。/p
「我我希望你可以早点告诉我你身体的事,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p
宁宁打破沉默的声音模糊不清,强忍住的眼泪一下子涌上。/p
但江炎还是什么也不说。他把视线栘开,看着墙壁。/p
「我不希望你因为怕我担心就什么都不告诉我不管是你的痛苦还是悲哀,我都希望你能够土口诉我」/p
宁宁捂住嘴,肩膀微微地颤抖着。/p
「因为,最担心你的人,应该是我啊。」/p
他们约定过要一起走完人生,他也是这么希望的啊。江炎不是曾经抱着几乎抱不动的大把花束向她求婚吗?/p
她以为自己已经成为比任何人都还靠近他内心的存在了。/p
可是当生命的危机逼近时,他却什么也不说。/p
她以为自己是最靠近他真心的人,难道这只是她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而已吗?/p
她觉得自己好可悲,也觉得好伤心。/p
「如果光是被担心就能治好身体的病的话,那要我说多少我都会说。」/p
一直沉默着的江炎终于开口。/p
「什么?」/p
宁宁抬起低着的脸,泪湿的眼对上江炎干涸的双眼。/p
「我之所以没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