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特别受阴谋的青睐。墨王府,嫣水阁。
“嫣儿,为了让你的身体尽快好起来,你一定要按时吃药,换药。在这方面,绝对不可以任性。”凤墨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凤嫣喂药,一边苦口婆心地说道。
凤嫣没有张嘴,只是眼神急切地看着对方。
凤墨自然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他将装满药的勺子放回碗里,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嫣儿,光是以皇上对她的宠爱程度,想要扳倒她就很难,更何况她身上还有那道预言。”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得她者,得天下。”
凤嫣听后,满脸的不甘心,猛地用左手打掉对方手里端着的药,“咣当”一声,药汁四溅。
凤墨了解她的心情,便也没有责怪她,只是轻轻地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缓缓说道:“嫣儿,你要做的就是安心养伤,其余的交给父王。让她身败名裂,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突然,他眼神一凛,转头看着门外,呵斥道:“谁?”
“王爷,是老奴。”门外响起了墨王府管家恭敬的声音。
凤墨微微蹙眉,仔细替床上的人盖好被子,负手缓缓走到门外,问道:“何事?”
老管家不敢迟疑,说道:“王爷,府外有个青衣蒙面女子求见。她声称王爷若见了她,不会后悔;若不见她,则定会后悔。”
女的?凤墨深深皱起眉头,思来想去都想不出自己何时在外面招惹过女人。他斟酌再三,还是打算会一会这个人,便说道:“带她到客厅。”
他再次返回床边,慈爱地看着凤嫣,说道:“嫣儿,父王去招呼一下‘客人’,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等下人再端来药,一定要喝,知道吗?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见对方乖顺地点头,这才放心地离去。
凤墨一到客厅,就对安静坐在椅子上的人,直截了当地说道:“不知姑娘是何人?找本王所为何事?”
怜月轻笑着建议道:“王爷若是想听我的来意,还是屏退周围的人好。”
凤墨认真地看了一下她,见对方很是坦然,便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王爷。”客厅里面的侍女及其外面的侍卫齐声应道。
凤墨又说道:“现在你可以畅所欲言了。”
怜月从袖筒里拿出一张纸,递到对方面前,问道:“王爷是否还记得这里面的内容?”
半年前,她外出帮公子办事,经过森林时饥肠辘辘,又见一只鸟从头顶飞过,便毫不犹豫地将它打了下来,想要烤着吃。谁知,那鸟的右腿上竟然绑着一个小竹筒。她好奇地将竹筒取下来,打开筒盖,里面赫然是一封书信。看了内容之后,鬼使神差地,她将那书信留了下来。
凤墨接过纸张,一目十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里的震惊与害怕不可言喻。这不是他半年前传给煜皇的书信内容吗?!她是从何得知的?
怜月将对方的反应收入眼底,勾了勾唇角,缓缓说道:“王爷的亲笔书信被我藏在一处很隐秘的地方,若是我今晚回不去了,书信自然会被人送到你皇侄手上,想必王爷很不乐意见到这种局面。”
凤墨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你想要如何?”
怜月略带嘲弄地问道:“王爷觉得皇上身边的女人真的是镇国将军的女儿么?”
她这话一出,凤墨立即就肯定地说道:“你就是那散播谣言的女子。”
怜月倒也不否认,目露寒光地说道:“她本就是澜兮国的人,叫南漪,是南府三个月前离家出走的小姐。”
她见对方满眼的质疑,又补充道:“我曾经是她未婚夫的下属。”
凤墨依旧有所怀疑,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话?”
怜月一甩衣袖,轻哼道:“你只能信我,别无他选。”
凤墨不动声色,问道:“那姑娘想要本王怎么做?”反正他们的目的都是毁掉凤熠身边的那个女人,过程如何他并不在乎。,所以姑且相信一下对方也无妨。
“传信给煜皇说那个被预言为‘得她者,得天下’的女子其实是南府的小姐,南漪。”煜皇早就对南氏家族的财力有所忌惮,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收拾他们。
若是让他知道南府的小姐与朝凤国皇上勾搭在一起,那么南府必会被扣上叛国的罪名。而同时,他也会为了抢南漪而不择手段……她要的就是,南漪和南烨不得安宁。
怜月森寒地笑了。煜皇是一定会派人去取证的,而这么一来,恰好正中她的下怀。她敢担保,那个女人绝对是南漪。至于那个预言,姑且不论它的真假,帝王在这方面向来都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凤墨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在脸上挂起一个笑容,说道:“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等我看到想要的结果,自然会双手奉上王爷的亲笔书信。”怜月起身,边走边说道。
凤墨笑着很是和气地应道:“好好好!”
接着他又大声叫唤道:“管家!送这位姑娘出府!”
待怜月的脚步声走远,他的脸立即阴沉下来,冰冷地命令道:“派两人跟住她,务必弄清楚她的住处。”
他会按她说的这样做没错,但是,他不喜欢被人威胁。
“是!”简洁有力的回答伴随着一阵空气的扭动传来。
怜月出了墨王府不久,就感觉有人跟踪她。她刻意拐到一个阴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