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来问了,荆白也不隐瞒,他不甚明显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低声道:“没有很明显,腰酸背痛,有点头疼,不算什么大事。”
赵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神情变得有些困惑:“只有这样吗?”
荆白也不明白了,打量了他几眼,迟疑地问:“你身上的症状不一样?”
赵龙用力抹了把脸,纠结地道:“在我身上,我感觉更像是五感衰退……”
他眉头紧锁,显出几分烦躁,荆白看了他一眼,冷静地道:“不急,适当的时候,看看其他人的表现就知道了。”
赵龙吁了口气,道了声好。这时,一个男声好奇地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荆白抬眼一看,来人剃了个精神的寸头,正是昨天险些死了的崔风。
他背后一左一右地缀着宋不屈和小诗,小诗看上去也没什么精神,正捂着嘴打呵欠;宋不屈看上去倒是神采奕奕的,还在和自己的小鸟嬉戏。
荆白扫了一眼,见崔风的脸色还算正常,就问:“你早上起来,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崔风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这是能说的话题吗?”
荆白知道估计是昨天的事情让他有了心理阴影,和赵龙对视一眼道:“我们已经交换过了。”
崔风顿时精神一振,冲背后的宋不屈和小诗招了招手,两人赶紧凑了过来。
荆白见崔风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索性道:“我起来之后有些不适,主要是肌肉和筋骨酸痛,症状不算明显。”
赵龙也补充道:“我是五感有不同程度的衰退。”
崔风见他们说完了都没事,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过这次摸的是脖子背后:“我也是,脖子连着肩背这块不舒服,还有点腰疼,我以为是昨晚睡落枕了呢。”
宋不屈往下崔风的腰,坏笑道:“嘿嘿,崔哥,我看你不是腰疼,是肾虚了吧!”
崔风毫不客气,伸手就让他吃了个爆栗:“小小年纪胡思乱想什么呢,这话也是你说的吗?!”
宋不屈的小羊看他被崔风打了,不高兴地长长“咩——”了一声;崔风的小鸟见状,也扑棱着翅膀呱呱大叫起来,眼看又是一场羊鸟之争,宋不屈连忙俯下身去摸他的小羊脑袋:“没事没事啊,就是说着玩儿呢!”
崔风也伸出手,让小鸟停在胳膊上,顺口安抚了几句。
他们这里的纷争,小诗的大鸟一点都没参与。
荆白好奇地看着这只鸟,它的体型比起昨天又大了一圈,已经有小诗的小腿高,正自顾自地在地上踱着步。发现荆白的注视,它警惕地转过头来,同荆白对视了一眼。
这只鸟越是长大,似乎越不像小鸟那版亲密粘人,荆白只觉得那眼珠里的光是无机质的,近乎是一只冷血动物,大鸟猛地扑着翅膀,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嘶哑地唳了一声。
小诗本来正在说话,她眼睛,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没觉得有什么正常,除了……啊,不好意思,我今天真的好容易困啊……”
注意到大鸟的动静,小诗试图制止,低下头对大鸟说话,大鸟却理都不理她。
小诗没有办法,只好尴尬地对荆白道:“不好意思啊,他好像脾气不太好,我也管不住。哈……”她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宋不屈又忍不住道:“小诗姐,你从早上看见我开始就在打呵欠,这还不奇怪啊?!”
小诗努力睁大眼睛,试图保持住一点精神,一直打哈欠已经让她的眼眶充满了泪水:“也不算吧,毕竟昨天……毕竟昨天进行了体力劳动。”
宋不屈皱起脸:“你这么说,我也体力劳动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说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背,直到确认和昨天一样灵活舒展,才确信似的点头道:“嗯,真的什么症状都没有。”
崔风摸着下巴道:“既然不屈没事,我们的症状会不会只是偶然?”
荆白陷入了沉思,眼前的四个人说的应该都是实话,但以他的直觉,忽然出现在众人身上,又各自反应不同的症状应该不是偶然会发生的。
“我这一觉睡了起来,怎么感觉越睡越累了?”不远处,眼镜男张闵和窦松走了过来,两人应该是刚碰头不久,张闵见窦松一脸烦闷,笑道:“怎么,你也起晚了?”
“不是。”窦松回头看了一眼落在他身后的小兽,一夜过去,小兽的体型也变大了不少,现在已经有他膝盖那么高了。
这么一只猛兽跟在他身后,即便是幼崽,也让他心里别扭得慌,何况……
窦松见荆白几人站在一起,压低了声音问张闵:“你的鸟听话吗?”
张闵怔了怔,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慢吞吞踱着步的大鸟:“还、还行?”
虽然说不上听话,至少相安无事。
窦松露出忌惮的表情,对张闵道:“我房间里的那个畜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叼走了我的旧工装……”‘
他昨晚把工装脱在地上,是光着身子睡的,谁知一觉起来,昨天穿的工装消失得无影无踪,今天的新工装也找不着了!
总不能裸奔去上工吧?
窦松急了,他在房间里翻找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工装,小兽更是不知道去了哪,他把木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最后他担心错过集合时间,心一横要裹着被单出门,就听见小兽慢条斯理进门的声音。
“这畜牲果然恨我!它趁我不备,悄悄把我的旧工装叼走了,还把新送来的衣服咬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