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道:“先弄锁,你千万别动那些符啊!”

余悦答:“知道了!”

王惠诚抹掉一把额上的汗,这个动作让他无意间转了下头,那一瞬间,他脊背窜上一股寒意。

他们背后本该是紧锁的房门。

这个小院一看就不常有人来,草木长得很深,房门口还有几棵竹子,长得高高大大,但就在这苍郁的竹影里,王惠诚突然发现了一闪而过的寒光。

他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只来得及高声大叫:“余悦!”

他吓得声音都变调了,余悦一激灵,诧异地停下来,直到站起身,才发现王惠诚背后那个身影。

她依然微微佝偻着背,瘦小的身形因此被王惠诚遮掩大半,以余悦蹲着的角度根本看不见她。但最可怖的是,老妇人的面皮上虽然挂着慈和的微笑,手里却拿着一把雪亮的柴刀。

王惠诚根本不敢回头,哆哆嗦嗦地道:“余……余悦,谁、谁在后面啊!”

余悦意识到陈婆没有直接动手,估计和他能没打开门有关系。他立刻往前走了几步,和那扇小门拉开距离,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陈、陈婆婆,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陈婆。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站了多久,甚至王惠诚和余悦当时都不敢猜测,为什么守在门口的耿思甜没有发出过一点声音。

王惠诚哆哆嗦嗦地转过身,看见她手里的柴刀,两眼一翻又差点与世长辞。好在这次他背后是余悦,后者朝他后心用力拍了一掌,好歹让他撑住了这口气:“陈……陈婆婆好!”

陈婆看了一眼挂着锁的朱门,笑呵呵地道:“没事,我听到响动,怕家里进了贼,就过来看看,看看。”

余悦心说你这话鬼信呢,他们走了小半天才找到这么个犄角旮旯地,一路跟做贼似的,就怕惊动了这恐怖一家人,大老远的,怎么可能听得到响动?

他心里知道这扇门多半是个关键地点,但陈婆不好相与,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也强打笑容,呵呵道:“那个什么,我们也是看到门有点好奇,就过来瞅瞅,没别的意思。”

他也没指望骗过老太婆,但她既然没动手,余悦就敢大胆猜测她不是要撕破脸,能混过去自然也就混过去了。

陈婆脸上的笑容一丝不变,她的嗓音颤颤的,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十分苦口婆心:“害,这扇门啊,以前也是开着的。但是宅子大,家里人少,看不过来,有天夜里,这扇门里进了贼——”

老妪身形晃了晃,像是十分心疼,低头一手捂住了心口:“贼虽然抓住了,但是家里都糟践了!唉,我们觉得晦气,就把门封了,以后这扇门啊,白天黑夜都不开了!”

余悦知道她这话多半是假的,但毕竟是珍贵的隐藏信息,因此聚精会神的听着。见她捂着心口长吁短叹,跺脚抹泪地作态,便假惺惺地劝慰:“哎呀,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您别难过……”

“唉,你们都是我的晚辈,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的。”陈婆叹了口气,拿起手上的青布手绢,擦了擦眼角虚无的泪水。余悦还欲再客套两句,眼前的老妇人却倏然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里,两只眼珠朝上,阴恻恻的视线像两把利剑,朝余悦直射过来!

她手里的柴刀拖在青石板上,发出嗤嗤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像是宰杀动物时磨刀的前奏。


状态提示:第 15 章 陈婆过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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