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某人翘尾巴了,荆白懒得回答他,被子一拉,睡觉。反正他答不答,怎么这人答,都会洋洋得意的。
折腾了一个白天加大半个晚上,荆白早已精疲力竭,全靠意志强撑,好不容易挨上枕头,几乎立刻就睡了过去。伴随他入梦的,是某人美滋滋的、荒腔走板的小调。
这人不知道累的吗,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了……进入梦乡之前,这是荆白的最后一个念头。
景灿这一觉睡得十分满足,清晨的阳光穿透玻璃照到他脸上,温暖舒服,像是有人轻抚着他的脸。他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暖洋洋的感觉,这让他有一种鲜明的感觉——又熬过了一晚,又迎接到了新的一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舍得睁开眼睛,起身伸了个懒腰,顺便把房间环顾一圈。不看还好,这一看,他的好心情顿时消失殆尽,只剩下惊悚。
隔壁床的人呢?
床铺保持着被掀开的样子,显然有人睡过,床上却空无一人,甚至荆白的包都还在床头放着!
景灿心里咯噔一声,他和荆白虽然不熟,也能看出对方性格冷静谨慎,比他强得多,所以昨晚才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跑去求助。以荆白的性格,不可能不背包就出去。
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种……他失踪了!
想起昨天张涛说过的话,景灿心中悲从中来。
小飞失踪时,景灿觉得小飞是因为自己不谨慎;到张涛被留下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多少觉得是张涛毕竟性格过于自负;现在荆白失踪了,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窗外的阳光依旧灿烂,景灿却已无心欣赏,他坐在床上陷入了深刻的自我怀疑——他真的有那么晦气吗?
以前也没觉得啊!
门外传来一阵迟疑的脚步声,捂着脸的景灿迅速抬起头来,来人让他吃了一惊:“小琪?你怎么来了?”
“你说柏易的房间也没人,你找遍了周围都没看到?!”景灿瞪大了眼睛,脸色发白。
小琪看见他的反应,迅速把房间扫视一遍,发现不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荆白呢?”
景灿恍惚地说:“不知道……好像也不见了。”
他说完这话就一激灵,果然,原本已经进了门的小琪连退几步,一直退出了门外,正满脸惊疑地看着他。
景灿大呼冤枉:“不是我!我早上起来之后只看到这个背包,我什么也没干!”
他辩解之后,小琪反而更紧张了,她紧紧贴着身后的护栏,看上去马上就要夺路而逃:“我还没说话呢,你这么着急撇清,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
景灿气结:你是没说,但你的怀疑都写在脸上了啊!
“那你说,为什么你三个同伴都不见了!”
“我怎么说!我要是知道他们消失的原因,那还用坐在这发呆吗!”
“那为什么你每次都没事?”
“砰!”
隔壁本应无人的房间忽然发出一声巨响!
荆白不耐烦地拉门,冷冷瞪着眼前吵吵嚷嚷的一男一女:“吵完了吗?”
景灿和小琪呆滞地看着站在门口的青年,脸色略显苍白,却并不影响五官的完美,反而让那俊秀的眉眼蒙上一层脆弱的美感,眼下微青更增添了那种说不出的氛围……
他强势冷漠的气质过于突出,这种病美人似的样子倒是第一次见,两人都不禁恍了下神,不过青年冷酷的眼神和沉郁的脸色很快让他们醒悟过来,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失踪了!”
误会解开,景灿气哼哼地瞪了小琪一眼,嘟囔着道:“我都说了我没有,你就是不信……”
小琪知道自己误会了他,闹了个大红脸,声若蚊蚋地说了声“对不起”,又连忙对荆白道:“那个,那个,你之前的室友,那个帅哥,柏易……好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