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澜想见一见那个百越的蛊师,刚走关押地点,就见禁军慌慌张张的跑出来。
那蛊师已经自尽而亡。
找不出更多的线索,她心中的那道疑影去不掉,又证实不了,只能先压到心底。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楚景牧从刚开始只能清醒一小会儿,到后面已经能简单的说上两句话。
眼看着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山崖下的条件实在不适合休养,慕云澜下令上山崖,返回猎场。
当了好几天跟脚侠的楚寒霄,看到了从崖顶上布置下来的绳索,心中难掩惊奇。
这绳索只有女子小指般粗细,却编织细密,十分精致,完全不同于大周朝的工艺。
还有挂在绳索上面的金属锁扣和各种挂钩,能让人更快速安全的在山崖间上下,更是巧夺天工。
“云澜,这绳索……”
慕云澜已经想好了借口。
“这是我师公鬼手医圣留下来的,具体来源,我也不知道。”
这位活在传说中的师公已经多年音迹全无,而且这人格外的神秘,把事情推脱到他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原来如此。”
楚寒霄不再追问,帮着禁军小心翼翼的将楚景牧固定在担架上,再由禁军分段,一点点将他送了上去。
山崖上,皇帝和德贵妃已经等待了许久,一众官员在一旁陪着,凝神屏息,不敢出声打扰。
足足耗费了三个时辰,才终于将楚景牧送上去。
等慕云澜和楚寒霄上去,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慕云澜刚站稳,耳边便响起了八宝和粥粥委屈的声音。
“娘亲!”
慕云澜连忙接住扑过来的两个奶团子,抱在怀里亲昵的蹭了蹭。
“呜呜,娘亲,粥粥好想你哦!”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八宝要担心死啦。”
楚寒霄紧随其后,看着娘三个,心中懊悔又自责。
如果不是因为他,云澜不必以身犯险,两个孩子也不用这么担忧。
德贵妃快步走了过来,眼圈发红,眼底隐隐带了泪痕。
“孩子……”
楚寒霄心头一动,上前一步,满脸歉然。
“母妃……”
德贵妃却与他擦肩而过,径直走向慕云澜的方向。
“本宫的云澜啊,好孩子,快让母妃瞧瞧,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皇帝站在一旁。
身为帝王,讲究的是情绪内敛,让任何人无法察觉。
因此即便心中担忧,也不好表现出什么,只能扭头看向一旁等候着的太医。
“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去检查、检查?”
“是。”
太医们连忙拎着药箱,往楚寒霄的方向跑。
楚寒霄对着皇帝行礼:“多谢父皇,让您担忧……”
“无妨,行完礼之后就往旁边让一让,别挡着太医帮云澜检查。”
楚寒霄:“……”
慕云澜安抚好了八宝和粥粥,一边接受太医诊脉,一边看向德贵妃和皇帝。
“父皇、母妃,儿媳没事的,让你们担忧了。”
皇帝点点头,眼底闪过欣慰之色。
“朕就知道你有分寸,你的骨子里可是淌着陆家人的血。”
慕云澜微微一愣。
这才反应过来,皇帝口中的陆家,指的是她的外祖家。
看着皇帝感慨的神色,慕云澜心思微微一动。
皇帝似乎对陆家人极有好感。
难怪初次相见的时候,她就感觉皇帝并没有如传言中的那般严肃。
原来竟是有陆家的情面在吗?
德贵妃眼眶红的厉害。
“好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说完,还不忘狠狠的瞪楚寒霄一眼。
哼,这倒霉儿子,等回去之后再跟他算账!
慕云澜心中生暖。
“母妃,我没事的。”
德贵妃放心不下,转头询问太医。
从太医口中得知自己的儿媳妇身体健康,并没有受伤之后,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好好好,营帐都布置好了,这几在山崖下必定是累坏了,快些回去休息。”
慕云澜牵着八宝和粥粥,被德贵妃等人簇拥着,一路回了营帐。
不管她怎么解释自己没事,都被两个孩子和德贵妃等人当成了易碎的琉璃娃娃。
慕云澜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罗裙,然后就被等候着的八宝和粥粥拉着手,按到了床上。
两个孩子仔细的帮她盖好被子,还学着平日里哄他们的模样,趴在床边,伸着小手,轻轻的在她身上拍着。
粥粥一脸的认真:“娘亲乖乖哦,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告诉粥粥,粥粥来照顾娘亲!”
八宝则坐在一旁,紧紧的抿着小嘴,一脸严肃的给她诊脉。
“嗯,娘亲的脉象很平稳,但是要注意休息,什么事情都不能自己做,要让孩子做!娘亲记住了吗?”
慕云澜轻笑一声,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医嘱”。
“好,娘亲记下了。”
就是,总感觉好像忘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