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汉军下手才凸显格外狠辣,许多还有一口气的匈奴人被枭首,有救治可能的重伤号被补刀,稍微轻点的重残也难逃补刀,这样算上被补刀而死的竟超过三百人。
“轻伤号养好身体留着,送到羽林骑大营里接受再教育,务必要把这批匈奴人从原阵营里拉出来,做汉军的忠实的仆从,要说服他们为各部落永久和平的大格局做贡献,不要一味的去当匈奴人的走狗。”曹时比划着洗脑的动作。
“明白,我们回尽力教育,时间可能要久一点。”
“三年之内,这是我所能容忍的极限时间,如果觉得时间不够,就安排人全天候教育培训,务必要把他们拧回来。”
曹时叹了口气,终归是把马邑之围的门槛迈过去,没有他横插一杠子鬼才知道马邑之围以何面目收藏,自信心爆棚的皇帝会不会气的大发雷霆,会不会因为马邑之围的失败搞出古怪的新花招,不但折腾文武百官还要折腾天下百姓。…
幸好有他这个万一,终归让皇帝意识到打匈奴不是过家家,并非大军以到望风归降,北方的草原大漠大大不同于南方的热带雨林。
扫过初步统计的资料,曹时眉宇间的愁闷一扫而空,立马就乐的眉开眼笑,匈奴人这次亏大发了。
匈奴人辛苦几个月从雁门郡、云中郡、上谷郡掠夺的粮草人口金银等重要资源全部被抛弃掉,甚至发生慌不择路的匈奴贵族丢下匈奴大军屯粮地往外跑的乌龙,连销毁粮食的官僚都跑的一干二净,指望惊慌的匈奴大贵族想起危急时刻粮食没烧有点困难。
关键时刻能想起亲眷妇孺就很不容易了,当年刘邦从彭城之战败退下来一路急着逃难,还曾把太子和鲁元公主丢下马车自保,只不过夏侯婴脾气倔硬是把姐弟俩给抱回马车上,什么粮草军备、牛羊帐篷全都管不了了,汉军就近在眼前,不跑只有等着当俘虏。
匈奴人玩起惊险的大逃亡,在夜半三更骑着马拼命往北逃跑,于是留下来自单于庭和左贤王庭的两百万只牛羊,掠夺自雁门郡、云中郡、上谷郡民脂民膏的内一百一十七万石粟米,还有杂七杂八像拾荒般掠夺回来的锅碗瓢盆,看起来像是从边郡百姓家里抢来的战利品。
边郡汉民很倒霉,牛羊被抢走,存粮被抢走,锅碗瓢盆被抢走,金银丝帛也被抢走,就连老婆孩子和自己也被抢去当奴隶,匈奴人简直像过境的蝗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派人立刻去联络雁门郡、上谷郡和云中郡太守,让他们带着官吏和户籍名数,去年的纳税资料来大营领走自己的郡民,照章办事把所有边民的损失都给补回来,死掉的人也要给遗属亲眷发放抚恤金,汉家的子民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掉,保护我们的子民是每个汉家官吏的神圣职责,做不好这个职责就不要谈忠于天子,不要谈信仰泰一神!”
曹时撂下狠话,他就不信雁门太守灌夫、上谷太守李广、云中太守程不识敢当着汉军的面随便糊弄老百姓,有乡里的三老亲自做监督,赔偿百姓的工作不会缺乏效率。
匈奴人走的太慌张,遗留下来的牛羊存粮到在其次,金银丝帛可是大头,尤其是金银格外多,匈奴人的货币并不发达,上到匈奴大贵族下到匈奴牧民依然是以物易物的生活,金银纯粹是为了换取汉家商人的贵重交易品,价值不菲的金银恰恰说明最初军臣单于的战略有很大灵活性,只不过被最初的胜利冲昏头脑才大败亏输罢了。
“将军!陛下每天要来大营巡查,请您做好接待准备。”
曹时接过信使的报信,苦恼的叹口气:“该来还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