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皇后牧婉苏回宫之后,在宫门口被淑妃方灵悦儿冲撞,差点动了胎气。皇上大怒,下令将方灵悦儿囚禁在宗祠里,面壁思过,任何人不得接见。可怜方家众多男儿都在外带兵打仗,留在家中的都是女眷,一时间竟然没人上前奏请皇上,提她求情。/p
不过这些都与暮妙戈没有关系。此刻她正捣药于自己的药园中,护理她珍视的稀世药材。香鲤徐徐向她走来,说道:“娘娘,华服已经准备好了,请娘娘前去穿上,不要耽误了时辰。”/p
“不是都说了,在外面不要叫我娘娘吗?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改不过来?”暮妙戈低声说道,神情之间有一丝疲倦。放下锄头,缓缓向屋里走去。/p
没有忧愁的日子过得非常快,转眼又是过去了三个月之久。司徒九都没有来打扰她,秦可知也没有,他们就像是约定好的一般,都没有出现。而到这个时候,暮妙戈就会想到纳兰洺笙,想到他细皮嫩肉的身子,在寒冷的塞外吃苦,她就觉得非常对不起他。因为她早就从司徒九都那里知道,纳兰洺笙会被送到塞外的原因,有大部分原因是为了她。/p
没事的时候暮妙戈是不敢想这些的,只是当要去到皇宫的时候,才会不由自主地想到纳兰洺笙。当然,也就只是想想而已。/p
“娘娘,这华服是皇上特地为你量身订做的,非常符合娘娘你的气质。”走进屋后,香鲤几人就像献宝一般,将那淡粉的华服呈到暮妙戈面前,兴奋地说道。/p
“嗯,好看。”而暮妙戈的回答和那件华服一般,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兴趣。/p
又要进宫了吗?她想,几月以来,她一直都待在这里面,不出门,不与外界联系。她每天的日常,就是做一些寻常之事,此外,没有其他。/p
现在,又要回到那个地方,是因为当今皇后怀下龙子。而三月前,那皇后牧婉苏还特意前来向她面前找她切脉。罢了罢了,这尘世中俗事,该来的总是会来,就让别人去忙碌去推敲吧。/p
想到这里,暮妙戈便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让香鲤几人给自己穿戴衣服。穿戴完毕后,宫中派来的马车就已经候在门外,香鲤和绿音扶着她上车。坐在马车上,香鲤还贴心地将一块狐裘搭在她的腿上,这让她觉得很暖心。/p
暮妙戈看着香鲤对自己做的一切,觉得自己能结识这个丫头,弥补了她在月羞那里的遗憾。因为在宫里的时候,她为了让凤倾逸把自己送出皇宫,跪了的那一天一夜,寒气入骨不说,天气一转凉,就落下了病根。一走动就觉得膝盖发凉。因为需要,所以她觉得很暖心。而且她为自己做的,已经比月羞要好上许多了。想到这里,暮妙戈冲香鲤甜甜一笑。/p
马车驶出行宫,向城中皇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到处都是赶集的人群,看来这皇宫中的喜庆也传到了民间,正所谓与民同乐,不过如此。暮妙戈不愿再看外面喧闹的世界,便靠在车厢壁上假眠片刻,让自己静下心来。马车约莫行驶了半个时辰,然后突然停下,惊得她睁开眼睛,看向香鲤问道:“到了吗?”/p
“娘娘,我们的车与雪云国太子的马车相撞了,皇宫大门只能进去一辆马车,娘娘,如何处理?”香鲤正想出去查看,车外便传来车夫的回话。/p
雪云国?德妃宫芸儿的母国吗?那今日的来者,就是她的哥哥了吧?想到这里,暮妙戈轻声吩咐道:“既然是雪云国的客人,就让他们先行过去,毕竟我们是东道主。”/p
车夫得令,按照她的吩咐让马车后退一段距离,给另一辆马车让出道来。马车中一名黑衣男子睁开眼睛,懒懒地问道:“那马车内坐的和人?如此识大体的女子,这世上可不多见!”/p
“她?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坐在另一边的白衣男子,柔声笑道:“她是凤倾逸的妃子,是后宫的三品昭仪。”/p
“后宫的妃子为何要从宫外进来?你怕是说错了吧?她可能是哪个官家的小姐。”黑衣男子表示不相信白衣的话,又道:“宫齐,你不会有什么瞒着我吧?”/p
“说了你还不相信,这就是她的特别之处。你以后就会知道她是谁了,现在,我们先进去吧。”宫齐淡淡地回道。而面对他的冷淡,黑衣男子则是不屑地瞥了瞥嘴,轻声道:“又耍酷!”/p
“展素素,你该记得你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宫齐再次不冷不热地说。/p
“当然记得,我的太子殿下!”被唤作展素素的男子讨好一般地回应。/p
宫齐一行的马车先行一步,暮妙戈的马车跟在后面,行驶了不多时,马车又再次停下,这次是已经到了。香鲤扶着暮妙戈从马车上下来,绿音跟在后面。一下车暮妙戈就发现有很多马车停在广华殿殿前,从马车上下来很多穿着华美的女眷。而这时她旁边的马车,车帘拉开,她看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人。/p
先是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男子,皮肤水嫩得可以滴出水来,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在对着注视他的人放电。暮妙戈看得一愣,这男子,怎么看起来有些女气啊?而紧跟在黑衣男子身后下来的,是一个白衣男子,身材高大,面色柔和,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可是暮妙戈一见到他,顿时就愣住了。/p
是他?/p
她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就是连着几次来骚扰自己的陌生人,好像名字是宫齐,没想到,他竟然是雪云国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