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试问,身不由己之人,又何止秦可知一个?这京城中人,谁能真正做到绝对的洒脱,即使是一向潇洒不羁的司徒九都,都有着自己的无奈。不再多想,等了不到多久,秦可知便在香鲤和纺芝的搀扶下走出来,换了一件桃红色的衣裳,脸色好了很多她想一具僵尸一般坐在暮妙戈旁边,什么话也没有说。/p
绿音将煎熬好的药端了上来,秦可知机械得用勺子喝着。她就这样坐着,什么话都不说,暮妙戈只能在一旁坐着干着急。终于,秦可知闭上了眼睛,两滴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来,随即又睁开眼睛,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暮妙戈。/p
许久后,方才说道:“姐姐,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娶我,我只知道的是,如果这次的机会争取不到的话。以后我的婚事就由不得我了!”/p
暮妙戈还想对她说点什么,秦可知却已经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姐姐你不用再对我说什么了,多说无益,我父王马上派人来了吧?我回去了,姐姐……”/p
暮妙戈站起身,与她并肩走在一起,外面雨还很大,撑着纸伞颇为吃力。好在刚到门口,秦王府的软轿就已经停在门头。暮妙戈送她上车,嘱咐了秦王府的下人几句话,就让他们离开。而她则站在门口,目视着车子离开。/p
香鲤从身后为她披了件外衣,说道:“娘娘进去吧,外面风大,你的衣裳还是湿的,小心着了凉。”/p
“嗯,那便进去吧。”暮妙戈点头,跟着她进了宫殿,身后大门重重地关上,发出沉闷的吱呀声。/p
飘絮沉浮,因风;芭蕉摇曳,因雨。风也潇潇,雨也潇潇,转巷酒人家,人也潇潇。/p
一夜不成眠,徒留满地的忧思。昨夜大雨倾城,今日却已浮现出阳光。暮妙戈还想多睡些时刻,香鲤就在门外唤道,说皇上临幸花倾殿。她这才极不情愿地起床,正待穿衣的时候,外面传来纺芝的拦路声。/p
“皇上,娘娘正待更衣,不雅妆容,怎可入了皇上的圣眼?”/p
“朕的贵妃,朕想什么时候见到她,还要看她的意愿吗?”话音刚落,大门被一把推开,凤倾逸就走进了暮妙戈的视线里。而这个时候的暮妙戈刚脱下衣裳,只上身一件肚兜,下身一件褓裤。香肩滑背便瞬间定格于凤倾逸的眼中,凤倾逸一时看呆了,现在那里一动不动。/p
“臣妾的身子可还入了皇上的眼?”说罢,暮妙戈将手一伸,将挂在梁上的垂地白纱一拉,身子一转,人就裹进白纱之中,像一只蚕蛹。凤倾逸一时哭笑不得,想笑却又因为众宫女在前,拉不下面子,便沉声说道。/p
“朕来找你,实在是为了秦可知的事,你素来与她交好,难道准备用这个模样来与朕交谈?”接着又说:“倘若爱妃喜欢如此,我也不会介意。”/p
暮妙戈觉得非常尴尬,红着脸说:“你先出去,等我换了衣服再说!”/p
凤倾逸也不为难她,转身便出了房间,在外面等了没多久,暮妙戈就出来了。凤倾逸这才看清了暮妙戈现在的模样。她一向喜欢碧绿色的衣裙,即使是当了贵妃,除了正式场合,在几个宫女的强制要求下会穿宫服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按着自己的喜好来。她果然不适合宫中的日子,凤倾逸暗暗告诉自己。/p
未向凤倾逸行礼,暮妙戈直接坐到凤倾逸面前,让香鲤等人退下去,看向坐在她面前的凤倾逸,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防备,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可知的事,是否还有回转的余地?”/p
“秦王已经知道可知心有所属之事,今儿天未明便跑来向我请旨赐婚。”凤倾逸看着暮妙戈,只见她眉头皱着,眼睛望着桌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p
“第一人选可是——”话到一半暮妙戈抬头看向凤倾逸,平静地吐出两个字:“司徒?”/p
听到从暮妙戈嘴里吐出地两个字,凤倾逸先是惊了一下,然后点头应道:“确是司徒九都,两家势力相当,正是联姻的最佳选择!”见暮妙戈没有说话,他又说:“毕竟可知称呼我一声皇兄,我还是希望她能够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况且,司徒是不会和她在一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