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栅栏发出的声音很大,想必是进来之人用了极大的力气,或者根本就是用脚踹开的。/p
在场的,除方琰之外,大家不约而同看向斜对着大门的走廊。身穿一身藏青色旗袍的冷春竹,像一只被关了半年的野猪,突然放出来一样,撒了欢儿似的往前蹿。转瞬间,便到了云绮兰和方琰的面前。/p
那原本还算清秀的脸上,瞬间冰爽凝结,横眉立目气势汹汹的盯着云绮兰看。云绮兰也注视着她,四目相触,彼此的恨意油然而生。/p
“哟,这是哪个狐洞缺了豁口啊?什么山怪妖狐……都跑了出来……说来也怪哈,这看似秀美的影兰山庄,花卉丛生,咋花香之气就压不住那个啥……味儿呢?”/p
冷春竹的目光,从云绮兰那里,又迅速转到了小慧身上,连同她一起骂了。/p
“春竹,你在说什么?用这样的恶语脏话,对别人侮辱和谩骂,你就感觉心安和舒坦吗?难道就不怕损命折寿吗?”/p
一向儒雅的方琰,实在忍无可忍,不觉指责了几句冷春竹。/p
“少爷,你居然还向着这个狐……向着这个贱女人说话?你把老夫人的话,置于何地?还有这个又算什么?过家家的玩具吗”?/p
冷春竹心里一万个不服不忿,居然伸出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在方琰面前乱晃。/p
“喂!我说……你难道真是头蠢猪吗?当着瘸子不说短话,在瞎……哦,盲人面前莫摆骚态……这些都不懂吗?你那戒指再亮眼,少爷也是看不见的。呸!果然是狐狸洞里出来的,啧啧啧,这味儿能熏死个人……”/p
面对冷春竹的嚣张,小慧也实在压不住火了,向前一步紧紧盯着冷春竹,一顿讽刺和臭骂仍感觉意犹未尽。/p
“小慧,你这个吃锅底灰长大的,真是皮黑心黑肉里黑,外带酸臭没人味儿啦!这才几天不见,就和这个女人喝一壶的尿了?枉费我以前对你那么好,你真是良心被狗撕烂了……”/p
冷春竹不甘示弱,用同样难听的话,回击了小慧的谩骂和讥讽,还顺便又捎带上了云绮兰。/p
冷春竹的话,就像一枚烈焰山石,将本就怒火灌顶的云绮兰,彻底给引爆了……/p
“冷春竹,你为何越来越野蛮、恶毒,越来越招人恨呐?你时时想着陷害,处处与我为敌,试问你我何怨何仇?我怎么越来越不认识你了?”/p
云绮兰被气得头昏脑胀,言语间竟出现了口误。说者无心,听者却留了意。冷春竹瞪眼张嘴,惊愕的看着云绮兰。/p
“你刚才说什么?请你再说一遍!越来越不认识我了?这话是个啥意思?说的像是咱们早就认识一样,咋了?是在梦里,还是在前世啊?呵呵,呸!谁认识你呀?说不定你前世就是一头……”/p
冷春竹露出了浓浓的乡音,云绮兰心头震颤一下,但转瞬又平静下来。她没有被冷春竹带偏,继续拽着外乡口音,为自己的身份作掩护。/p
“讨厌!你才是猪呢!你是蠢猪、傻猪、笨猪!是挨千刀下油锅的猪!我妈妈前世一定是养猪的,不对,不对,应该是屠夫!”/p
冷春竹的脏话还没说完,紫嫣已经沉不住气了。当初的狂野和痞气,一下被激发出来,她要替妈妈出口气。/p
“哈哈哈,好好好!紫嫣你真厉害!”/p
小慧大笑起来,在一旁为紫嫣拍手叫好。紫嫣仿佛受了鼓舞,“士气”倍增,准备去找辅助工具驱赶这头蠢猪了。/p
“紫嫣口口声声叫你妈妈,真不知道,你是给她灌了什么mí_hún汤?我这个戴了老夫人给的,翡翠戒指的正牌儿的后娘,却都得不到这个殊荣啊!”/p
冷春竹满心怨怒加嫉妒,她又向前几步,一张烧饼脸几乎贴近了云绮兰,再次紧盯着她看。/p
“你到底是哪儿来的呀?我咋越看越像她呢?说!你究竟是人还是魂?是不是云绮兰附体?”/p
冷春竹已近乎丧心病狂了,竟然一只手抓住了云绮兰的衣领,另一只手则将随身的牛皮手包,高高举起……/p
“冷春竹!你想干什么?你也太泼妇,太过分了吧?”/p
站在云绮兰身边的方琰,终于忍不住了,身为一个男人,他终于要“冲冠一怒为红颜”了。他挥手一掌过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冷春竹的左脸颊。其力度之大,让在场所有人震惊。冷春竹毫无防备挨了一掌,她顿时身躯一个踉跄,重重一个侧翻倒在了地上。/p
“少爷!方琰!究竟是谁做事过分?你也太欺负人了!整天说自己眼瞎看不见,却为了她而出手打我?你到底是不是真瞎呀?是不是装的?是不是在欺骗我?”/p
冷春竹情绪激动,已经在胡思乱想了。/p
“我是真瞎没错儿,但是我能看到她,因为她在我的心里。我可以用自己的心,去感受她的喜怒哀乐,用心来保护她不受伤”。/p
“好,少爷,你……真爷们儿”!/p
小慧又开始为方琰鼓掌叫好了,她开始由衷的佩服这个方少爷。同时,小慧也在心里期盼着,那个方灼能够对她如此体贴。/p
方琰的举动,又一次感动了云绮兰。有人呵护,使她心里暖暖的舒适。/p
“方琰!你真是混蛋!忤逆不孝啊!我冷春竹在方家多年,深受老夫人的疼惜。老夫人亲自定的婚约,翡翠戒指都传给了我,你竟然要公然悔婚?这分明,是要气死老夫人的节奏嘛!”/p
冷春竹边说边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