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浑浑噩噩地回去,走到养心殿,在胤禩住的门口站了站,最终还是没有进去,胤禛不知道又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不过胤禛知道康熙的眼线无处不在,就如当年他做皇帝,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谁有小动作他都心知肚明,而对那些不能确定的,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今是在皇宫内,他还是小心为好。
胤禛当天就回去了,胤禩又在宫内住了一天,第二天也回府。
胤禛在胤禩回府之后,就去见胤禩,那个时候胤禩已经睡下,屋内点着灯,暗暗的,胤禛站在床头,静静地看着胤禩,胤禩的唇色还有些发白,面色已经好了很多,胤禩的媚眼俏像良妃,胤禛细看之下,发现胤禩的眉毛很长,以前竟然没有发现,不过胤禛看上的本就不是胤禩的相貌,是这身体里的灵魂,这样的人怎能让人不爱,又野心有抱负,能够看清自己的立场,有心计,不失圆滑,笑起来温柔,狠起来又不假辞色,当真是德才兼备,有着自己的骄傲,心思通透,胤禛无声地笑了,他果然是败在这人手上了。
胤禩睫毛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看到床前的阴影,还没反应过来,胤禛密密麻麻地吻已经压上来,从眉眼到鼻子,到耳朵,再到耳垂,不放过一点j□j的皮肤,最后移到唇上,慢慢地啃咬,细细地品味,似乎永不厌倦,味道尝起来永远是那么甜美。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胤禛才停下来,却也未直接起身,而是埋在胤禩的颈间,细细嗅着胤禩身上的味道。
胤禩推了推胤禛,他能发现胤禛今日的不对劲。
胤禛却不动,闷闷地道:“别动,小八,让我抱会儿。”
胤禩有些莫名其妙,还是放松身体让胤禛抱着。
胤禩轻轻抚摸着胤禛的后背,无声地安慰,也不出声询问,直到胤禛缓过劲来,才开口:“皇阿玛知道我喜欢你了。”
胤禛说这句话似乎就像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听在胤禩耳中就如一声惊雷,被震得外焦里嫩,胤禩停止抚摸的动作,瞪大双眼看着床帐,过了一会儿才猛然推开胤禛,立即坐了起来,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
胤禩想说他一定是听错了,只可惜胤禛给的答案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胤禛看着胤禩的眼睛,认真道:“我说皇阿玛知道我喜欢你,不过,皇阿玛不知道你对我的心思,我只说你并不知情。”
胤禩最终放弃,这似乎并不存在什么悬念,胤禛会让他尽量远离漩涡,这一次更是把他摘得干干净净。
“皇阿玛怎么说?”
胤禛抚摸着胤禩担忧的脸,笑道:“皇阿玛不过是骂了我两句,并没什么的。”
胤禩笑,怎么可能只是骂了两句的事情,不过他知道胤禛不愿多说也就不再提,虽然知道胤禛肯定受了一些苦。
胤禛抱住胤禩,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似乎怕力气小了人就不见了,胤禩也环上胤禛的身体,如果这样能让胤禛放心,胤禩愿意给他这种安慰。
最后胤禩听胤禛闷闷地道:“小八,以后不要再这么伤害自己了好不好?即使为了一时的避嫌,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不好?”
胤禩笑得心满意足,胤禛果然看出来了,他那暗器是故意挨的,以他的身手,又怎么可能躲不过那暗器,明明掩饰得那么好,还是被他发现了,胤禩答道:“好!”
明显感觉到胤禛的力气又加大,胤禩接着道:“那你以后也不许那么冲动,明明有毒,你还敢——唔……”
胤禩的话消失在两人的唇齿之间,两人都是深知彼此的,有些话不用说也清楚。
胤禛收拾好离开的时候,还是告诉胤禩他跟康熙之间的谈话,胤禩倒是平静,听到那句“定以大清江山为重”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似乎一早就能料到,胤禩说:“我知道,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不怪你。”
“不会有那一天的,永远不会。”
胤禛说的郑重,如起誓一般。胤禩听得却不能那么郑重,有些不以为然,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谁又能说得准呢。
再过几天就是小年,胤禩因为受伤中毒,再加上康熙答应过胤禩让其好好休息,胤禩很心安理得的没有上朝,胤禛则每日心惊胆战地上朝,他不敢看康熙的眼睛,而康熙跟没事人儿一般,似乎那日的话他从来没有说过。就这样,胤禛战战兢兢地过完康熙五十六年,康熙五十七年,刚过了元宵节,康熙就放了一重磅炸弹:朕六十有余,时感心力不济,每日兢兢业业,总觉疲乏,为大清千秋基业,朕决定立皇太子。
康熙刚刚说完,朝堂之上就一片哗然,几年前康熙可是明确说过,谁若再提立太子之事,便拉出去砍头的,如今康熙自己提了出来,当然没人敢站出来反驳,其实很多人都巴望着这一天呢,只是这究竟是跟上次那般试探还是真的要立太子?这次倒是没人敢提什么意见或者建议了,只是小声讨论着。
康熙叹了口气,立太子之事果然让他们怕了,虽然心中也知道底下暗潮汹涌,但是表面上能够做到这样平静,康熙还是觉得效果不错。
“列为臣工有什么想法?”
这个时候连议论之声都没了,偌大的大殿之上安静至极,个个屏气凝神,没人敢大声出气。
胤禛担忧地看了眼胤禩,他自是不敢看康熙,不知道康熙又在打什么主意。
胤禩低眉顺眼地看着脚前一尺的地方,恭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