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这边就没有那么好的气氛。胤禛本就没有胤禩玲珑的手腕,也不会像胤禩一样时时笑着,让人放下防备,胤禛就是一直虎着个脸,让人不敢违逆,让人提心吊胆地陪着小心。
胤禛走到王毓贤聚会的酒楼,刚刚停下,一官兵就走过来,语气不善:“去去去,这里今天被我家大人给包了,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胤禛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着酒楼的布局,最后才把视线转移到那小兵身上。
那小兵看着胤禛一身锦衣,还以为是那个富商的公子,王毓贤可是特别嘱咐,不能让闲杂人等靠近的,所以说话很有底气,自然不会把胤禛放在眼里,可是当发现胤禛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过之时,突然觉得脊背发凉,心中大颤,还要死撑着维持面子。
胤禛懒得跟一个不知名的小卒计较,背着手干巴巴地道:“告诉你们家王大人,就说四阿哥派人来了。”
那小卒还有些犹豫,你说你是四阿哥派的人就是啊。
胤禛看着那人没动,就知道那人心中所想,轻轻丢过去一玉佩:“给你家大人瞧瞧。”
那人接过玉佩,一看便知非凡品,玉佩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握在手中有股清凉之气,顿时不敢再怠慢,赶紧回去禀报。
没过多久,就见一五十几岁的人走过来,那人续着山羊须,眼睛很小,却透着精明,大腹便便地往前走,速度还很快,走到胤禛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拿出玉佩,还给胤禛。
胤禛接过玉佩,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很是珍视尊敬的样子。
抬头看到打量自己的王毓贤,拱手道:“在下允四,奉四爷之命前来告知一些事情。”
“原来允四是四爷的人,你这奴才,也不长眼睛,怎么能把四阿哥的人挡在外面呢?混账东西!”王毓贤一边训斥那小卒,一边对着胤禛笑道,“这奴才新来的,不懂规矩,您里面请。”
胤禛听到那个‘允四是四爷的人’直接想到‘允禩是四爷的人’,心中大畅,也懒得计较王毓贤表面上客气,实则不屑的态度,抬脚跟着王毓贤走了进去。
作为四阿哥,胤禛有身份有地位,说话有分量,可是作为四阿哥的幕僚,在太子的人面前,那些人还是当官的,既没有地位,也没有圆滑的手段,自然受到排挤,没有人会听他说些什么,那些身在局中的人,根本看不到此次太子复立并非太子得势,而是康熙需要一个人出来当“靶子”,所以如今这些人很高兴,眼高于顶,根本就看不起胤禛,以至于胤禛说些什么,没有人会当会儿事,即使他名义上上将要掌握他们生死大权之人的幕僚。
王毓贤本想着会来个很重要的人物,这才看到玉佩赶紧迎出来,没想到不过是个没有品级的幕僚,待胤禛进去之后,也不再给什么笑脸,所有的表情不过是为了敷衍。
胤禛也懒得与他们计较,他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给他们提个醒,也算是给胤礽一个交代,是以,胤禛进去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出来。
胤禛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街道上随意溜达,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赛龙舟的起点,此时时候尚早,那里却也相当热闹,几队人马摩拳擦掌,胤禛细看之下,不禁皱眉,这些人表面上没有什么,但是个个孔武有力,脚步沉稳,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再看看准备出发的龙舟,船身下沉,明显船中有沉重的东西,细思之下,眉头皱得更紧,这是要造反吗?舟中应该藏的兵器,而这些龙舟明显会经过胤禩所在的酒楼,那里的有湖广的大部分官员,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胤禛不敢再想下去。
“苏培盛,拿着这个东西去提督府,能带多少人带多少,赶紧赶到八爷所在的聚贤楼!”
苏培盛精神一凛,看了要出事了,接过胤禛的东西一看,差点扔掉:“爷,这可是您的私印,您这是……”
“废话少说,快去!”
苏培盛知道事情严重了,只道了句:“爷自己要小心!”然后转身就跑。
若说这武昌还有那个官员属于清流,不站边的,那也只有提督俞益谟了,这人为人正直,衷心于康熙,又在平定三藩及噶尔丹时立了大功,很受康熙的信任。
胤禛扫了一圈,果然在一个队中看到了李氏兄弟,胤禛危险地眯了眯眼,这两个人,真是活腻了!但是时间还是要拖延,必须在比赛开始前让他们知道那里布满了人,能主动放弃刺杀还好,若是不能,那也要给苏培盛足够的时间调兵。
胤禛慢悠悠地走过去,看似很悠闲,在看到李氏兄弟时,又感到很诧异:“宇文兄、宇武兄,原来你们是本地人。”
李宇文大大咧咧地笑道:“我们不是——”
李宇武赶紧接过话:“我们只是应邀来参加赛龙舟的。”
“哦——”胤禛恍然大悟状,又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低声道:“我刚刚从那边来,看到好多士兵,不知道在做什么,说来也奇怪,听说巡抚在那里邀请各大官员看你们比赛,可是为什么会是军队的士兵把守,而不是那些衙也逻啊?”
李宇武一开始淡淡点头,后来神情变了几变,认真看着胤禛,像是看看胤禛是不是在说谎。胤禛神色平静,本来就是表演中的个中好手,此时不动声色,纵使最了解他的胤禩在此,也不能看出什么。
最后李宇武急匆匆地拉着李宇文往回走,口中还道:“比赛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