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柱香,花阴也转醒了。九玄咽了咽口水,仿佛做了坏事被爹娘逮住的小孩,等着这总得面对的尴尬时刻到来。
“旺财,”他背对着九玄,她知道他在害羞,只好主动先开口:“此事是我不好。当时我一时鬼迷心窍,多有唐突,还望勿要……”“你,”他不待她说完,转过身打断九玄,满脸的哀怨:“你可知我幽兰一族的习俗?”九玄张着嘴摇了摇头。他继续道:“我幽兰族人虽看似轻浮大胆,实着保守专一。且幽兰以女为尊,倘若男子被哪个女子轻薄,则以后就会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再娶他,所以需由轻薄他的那女子来负责。”他羞红的脸如娇花的蜜汁欲滴,让人看了也不免多几分悸动,于是也讷讷地羞红了脸。花阴不知何时已贴了过来,双臂攀上九玄的肩颈,魅惑的脸离她的极近,樱唇微启口吐兰香:“你,可也要为人家负责哦。”就这样,九玄被迫接受了这桩姻缘,娶了花阴。回到天山,二人生了一堆宝宝,有的是幽兰花,有的是雪莲花,还有幽兰雪莲变异花……每天,九玄砍柴种地,花阴缝补浣洗衣裳,他们欢欢乐乐地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你干嘛这么看我。”眼前是花阴狡黠的表情,正定定地贴着九玄看。九玄回过神看着他,恍惚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想,如获大赦般地长舒了一口气,情不自抑抱着他哈哈大笑。
花阴面上略带嫌弃地冷冷推开她,一手搭上她的额头,冰凉的气息瞬间让她安静许多。看花阴疑惑,九玄打着哈哈:“没事没事了,醒了就好。”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花阴面上似笑非笑,看不出情绪。
九玄尴尬,进而有点心虚,脖子伸了伸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家……有没有什么关于男女嫁娶上、很奇怪的习俗?”
“没有,怎么,”他微皱眉,细长的眼微眯,好似狐狸妖魅却狡猾,“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嗯……嗯?!”九玄惊慌失措地后仰,他就势扶住她的腰,大红的袖口和她的淡青缎子缠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长长的黑发顺着他俯下的脸庞垂落在九玄耳畔,痒痒的,带来一阵眩晕。阳光闪耀,在他脸侧形成一片模糊的光晕,她看着这张好看的脸,真巴不得也长成这副模样。
“今个儿天儿甚好,不知二位……”随着一阵浮躁的脚步声,重黎的声音传来,却在看见九玄和花阴这姿势后住了口。九玄慌忙推开花阴,整了整衣服爬下了床,在脸上堆着笑迎向重黎,努力做出一副我很纯洁的样子。花阴却暧昧地笑着向后仰坐在床上,似有玩味地抬起一只手,慢悠悠地把那头如绸的发丝捋直,精心地摆在胸前。
“什么事啊重黎兄?”九玄讨好地拱手问。
重黎尴尬地低头说:“我就是奉我家少主之命,来问问二位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九玄:“想去的地方?”
重黎立马换上一副得意非常的神色:“少昊景色可谓三绝,绝美、绝奇、绝独。二位初来少昊,不趁机游玩一番那就太遗憾了。”
“哦?”九玄拍手,“难道今天可以带我们出去玩儿?”
重黎:“……可以这么说。”
“喔喔!”九玄美得忍不住转圈蹦了起来,拉着花阴和重黎:“那就快走吧,*一刻值千金!”
重黎&花阴:“……”
重黎带着九玄和花阴走出诗情谷,碰上已经在等待的花子俊,身边竟然还跟着梦浣。重黎走过去跟梦浣行礼道:“仙子来了。”梦浣微微点头,继而转身看九玄。九玄只好也跟着行礼,花阴依旧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只顾拿着镜子对着自己花儿一样的脸照着。
少昊之国地处扶桑致敬没有凡人,所以可以毫无忌讳地随意使用仙法,可九玄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乘坐的马车竟由三匹独角兽拉着,看样子每匹都大她几轮。五人同乘一辆车,重黎在外驾着车,并不出声,只靠意念就能控制得了三匹独角兽,这灵兽就同时嘶鸣着振翅飞了起来。车内九玄和花阴并排对着花子俊和梦浣二人坐着,大眼瞪小眼,十分别扭,尤其花子俊冰得赛过天山万年冰窖的表情,着实很欠抽。
九玄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想掀开车帘看外面景色,这一掀不要紧,她彻底惊呆了。只见刚才还一副盛夏的炎热世界骤然转黑,狂风肆虐,她一个没坐稳险些摔下,好在花阴手快揽住她的腰。
“天……天怎突然就变了?!”九玄忙压住车帘挡住吹进来的狂风。身后梦浣掩面咯咯笑着,然后解释说:“公子第一次来,自然是不知晓。少昊一年始终如夏,却非无四季——少昊的四季,在人看它的角度。”
“嗯?”九玄奇道,“难不成一会儿还能变成冬天不成?”
花阴点头:“早听闻少昊随着离地面的高度,可以进入春夏秋冬雷雨风霜等不同的季候和天气之中,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花阴竟然说出这样有见识的话,让九玄有些吃惊,看来此时只有自己是外行了,有些不服气,一赌气干脆再掀起帘子。窗外已经乌云密布,突然隔空一声惊雷闪过,轰隆一声吓得九玄一哆嗦,随后大雨刷得倾斜而出。花阴笑着摸摸她的背,一直沉默的花子俊却突然吭声:“你装什么柔弱,白痴一样想要惹人怜。”
九玄怒视。这家伙今天开始就跟自己气不顺,可想到早上吻了他那一幕……顿时脸红起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