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气候湿润多雨,屋子多半是竹子的,清凉清爽,客栈的房间也是绿竹折构而起,二楼因为主要是客房,环境清幽舒爽雅致。
梓桐便是在纠结半纠暗示与期待中睡着了。
楚炎和衣而卧。
半夜时分,隔了一道竹墙睡在两个房间的两人豁然睁开双眼,同时细末的雨丝斜斜的射进来,那雨丝晶亮雪白,似是笔直而又力度惊人,穿过哪里都是一个个乌黑的洞。
梓桐弹跳而起,轻踏床板,同时将身边的毛毯霍的一下迎上那些细密的雨丝,雨丝遇到毛毯,立即如水人海绵,吸收不见,那毛毯瞬间化为乌湿的一片,梓桐身在半空突然抽出几根薄薄的月牙弯刀飞向隔壁。
三把刀飞旋而去,经过竹板变为一线穿越而过。
嗤一声极细的响声,竹板的墙面豁然喷出鲜红的血,几块竹板滑落,出现一个一人通过的门,门内六具尸体。三具飞刀直中要害,三具剑锋切过命脉。
楚炎长身玉立,手握长剑,剑尖献血滴落,一身黑衣整洁干净,如黑夜修罗,与地面的狼藉形成鲜明的对比。
此刻回身,四眸相对。
一个深邃漆黑,一个清绝锋利。
半空中豁然炸出火花灿烂如星光。
风从窗户吹进,乌发飞扬。
楚炎看着眼前的少女,修长笔直,眉毛飞扬,双眸清亮,鼻如秀峰,秀峰以下春色如潭。
就是那锃亮的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少女看着他,毫无形象的撇了撇嘴,“惹了些什么人啊,阴毒阴毒的。”
烟雨濛濛的夜突然不再那么沉寂,多了一点灵韵。他看着少女的踢了踢那些尸体,走到他床前,拿了他的薄薄的被子,悠悠然从洞中钻过。
漆黑的眸子突然划过一丝笑意。
外边响起了孙豹的声音“主子?”
“无事。”
此时无事,总会有机会收拾一下这个潜逃的小家伙。
——
梓桐醒来的时候窗外阳光正好,清晨的阳光带点湿湿的味道,散在她的脸上,她爬起来做了几个扭腰和扩胸运动,抱着昨晚从隔壁拿来的被子,从昨晚飞刀留下的洞中钻过去,便看到楚炎站立在窗子边上,静静望着远处,身姿挺拔修长,乌发如墨,温和的阳光铺在五官深刻的脸上,脸上的疤痕已然不见,有种绝伦的坚挺之美。
感觉到梓桐的目光,转身过来静静的望着她,深邃乌黑的眸子中突然淡淡星光一闪而逝,快的无法捕捉。薄唇微微扯起一个弧度,如同鲜艳的石榴花绽开在五月。
梓桐突然非常灿烂的笑了,如今日的阳光般明亮,顺便伸出了雪白的手掌对着他挥了挥,“早!”
有些事情无法隐瞒或者承担后果的时候要坦然面对,勇于承担。
自顾自的跑到人家的床边上把被子放下,刚要转身似乎觉得不妥,又好心的给人叠被子。
吱呀一声门开了。
哐当一声,脸盆掉在了地上,睡流了一地。
孙豹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可以放一锭银子了,征战无数的将士突然脑袋打了很大的结。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主子站在窗边,他的床边有个女人,不,确切的说是个小尼姑,尼姑长发飘飘的给他家主子叠被子?这这这…
再看他家主子,不但没有赶人,居然嘴角还带着…笑意?他他他俩…。
这是他家那个视女人如蛇蝎的主子么?不但让这女人接近,还还睡一起了?还还是个尼姑?
“主主主子…”孙豹如遭雷劈。
“豹子,干嘛呢,主子起来了么?”孙豹还没有回过神,身后一个少年便端了个碗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吸溜吸溜吃面条。
刚走进门口,啪一声碗碎了。少年刚吃到嘴里的面条一根一根从嘴里掉出来,最后霍拉全都掉到了胸前的袍子上。少年恍若未觉。
少年眨眨眼看看梓桐,眨眨眼看看主子,木偶般转过头眨眨眼看看孙豹,世界凌乱了!
哥哥,谁跟我说说我是不是在虚幻中啊!
“豹子,小虎!主子又出去…”身后又来一个,那人走到门前还没踏进门口,便看到了自己的主子跟主子床前的……女人?
嘭一声,战场上杀人无数的英勇将士被门槛绊倒了,正好扑在刘虎那碗面条上……。
梓桐看了看门口几只又看了看长身而立的楚炎,笑的更加阳光灿烂,仍然伸出个雪白修长的手掌朝着对面的三人摆了摆,“早安!”
早也不早了,安也不安哪!
她施施然走到门口,推了推孙豹,躲了躲刘虎,跳过趴在地上的张鹰,跳出门去。继续做做扩胸运动。
哐哐哐门口楚炎另外四名随从摔倒的摔倒,撞墙的撞墙,崴脚的崴脚,一个最淡定的突然把豆浆举到了鼻子上。
这这这太阳从北边出来了?主子找女人了?还是个尼姑?昨晚处理到刺客时候,几人去楚炎房间打扫尸体,就看到了两间房子中间的可以容一人通过的大洞,难道说,英雄救美了?美人以身相许了?可可可,这些年跟着主子的人都知道,英雄救美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主子身上,主子那眼中根本就不分男女。不对,分,不过避女人如猛虎。
梓桐终于觉得不不妥了,她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嗷原来是这样,自己还穿着尼姑的衣服呢,于是她觉得应该脱下来才对。这样不就正常了?
于是她又跑回来,跳过张鹰,躲过刘虎,越过孙豹,走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