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见隶王说话,皆恭身附议,皇帝听了隶王的话,又看着满朝大臣,心里却有些恼火。/p
这流言便是自己放出去的,自己这儿子倒好,还要请旨彻查。/p
且隶王的本事他还是知晓的,自己若真准了请奏,说不得到时候真被他查出个首尾来。/p
皇帝正为难之际,溶桑桑看向身旁跪着的隶王,压低声音道:“隶王哥哥,这有什么好查的?刁民总是有的,总不能查了都杀了吧?”/p
她虽然压低了声音,可她的话殿中之人依旧听了个明白。/p
众大臣听着直摇头,在心中嘀咕:“流言若不找到源头,哪里是皇帝下道旨意便可消散的,这女娃还是太天真了…”/p
皇帝听到溶桑桑的话,眼睛却是一亮,他和蔼的笑着,道:“桑儿果然聪慧豁达,流言止于智者,那些听信流言者,若不是刁民,也就是些愚民罢了,哪里值得咱们大动干戈。”/p
溶桑桑听罢皇帝的话,笑着道:“陛下真是聪明!”/p
她说着稚嫩的奉承之言,笑得一脸谄媚,无半丝遮掩,亦无半分难为情。/p
皇帝听罢,哈哈一笑,道:“还是咱们的无忧郡主更加聪明!”/p
溶桑桑便一脸得意之色,一副不知天高地厚模样,大咧咧道:“如此,皇帝伯伯便下旨吧,告诉那些愚民,我爹爹是个大忠臣!”/p
众臣听着这话,暗中替她捏了把汗,皇帝身旁有奈公公上前一步,呵道:“大胆!竟敢如此与陛下说话!”/p
皇帝眯着眼,打量着溶桑桑,未开口说话。/p
溶桑桑看了有奈公公一眼,哇!一声哭了,她张着嘴巴,哇哇大哭,豆大的泪水自她脸颊滚落,看她模样,实在是委屈至极。/p
皇帝用手揉了揉眉心,隶王还在地上跪着,众人只见溶桑桑哭得伤心,他却把溶桑桑眼睛里的讽刺看了个明明白白。/p
可明白归明白,他却不仅不打算揭破,反倒是要助她一臂之力。/p
于是,他一脸悲戚道:“父皇,溶大将军尸骨未寒,这溶家独女便如此受人欺凌慢待,这当着父皇就敢动辄呵斥,这事传出去,怕是会寒了天下将士的心!”/p
隶王皱眉悲声,似乎心痛不已,眼泪随时会落下一般。/p
一旁的四皇子,终是听不下去了,出班道:“三皇兄此言何意?无忧郡主刚才无礼之言,你都没有听到吗?…”/p
“四弟,郡主今年还没满七岁…”/p
没等贺兰祺说完,隶王便打断他的话,一脸心疼模样看着溶桑桑道。/p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沉默。/p
溶桑桑瞥了一眼自己身旁跪着的隶王,从一开始,这人便知道自己的意图,却还一直帮自己,这是为何?/p
溶桑桑心里纳闷,却也无瑕多想,她一脸委屈的看了贺兰祺一眼,又看向高坐御座的皇帝,抽泣着道:“皇帝伯伯,对不起,桑儿无礼了!”/p
说着她磕了个头,抬起头,她继续说道:“可桑儿不想别人误会,说这圣旨是桑儿求皇帝伯伯,皇帝伯伯看桑儿可怜才下的。/p
“桑儿想让天下臣民都知道,皇帝伯伯和桑儿一样,对爹爹的忠义深信不疑,这一点,任何人不容置喙!”/p
她说着便有些大义凛然,说到最后,又有些害怕似的看了皇帝一眼,声音小了些,问道:“皇帝伯伯,是相信爹爹的吧?”/p
说完,溶桑桑一脸希翼看着皇帝,皇帝无奈,点头笑道:“这是自然!”/p
溶桑桑便咧嘴笑了,一副心安模样,恳切的看着皇帝却不说话。/p
皇帝又揉了揉眉心,道:“传朕旨意,溶家忠义,不容置疑,若谁再传播流言,严惩不贷!”/p
说完,他看了一眼还同溶桑桑一道的隶王,不禁又揉了揉眉心,道:“你们都起来吧,别跪着了!”/p
溶桑桑闻言,用小手杵了把地板,踉跄起身,隶王却是看了有奈公公一眼,跪着没动。/p
有奈公公自小服侍皇帝,察言观色的功夫,可谓炉火纯青,他心中苦笑,只得跪下请罪。/p
“老奴无状,请陛下降罪!”/p
皇帝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便罚半年月例吧!”/p
有奈公公又磕头谢了恩,隶王这才起身。/p
在溶桑桑和隶王身后,贺兰明看着面前一身是戏的两人,若有所思。/p
此时皇帝也看向溶桑桑,道:“既然郡主之事已了,便出去玩吧,这里是明德殿,朕和诸位大臣还有国事要办。”/p
溶桑桑点头,道:“皇帝伯伯,桑儿还有第二件事。”/p
溶桑桑眨巴着大眼睛开口道。/p
皇帝耐着性子问:“何事?若非急事,便待下朝再说,郡主记着,这朝堂日后再不能来了,不能乱了规矩体统,朕念你年幼,不曾怪责,可下不为例。”/p
皇帝说着,表情渐渐严肃。/p
溶桑桑却是不怕,笑道:“知道了,以后不来了,可今日来都来了,而且,桑儿其实只是有个礼物要送给皇帝伯伯。”/p
皇帝狐疑看着溶桑桑,问道:“礼物?”/p
溶桑桑连连点头,还转身朝着殿外喊了一声:“青松师傅!”/p
片刻之后,青松提着那块将军府匾额进得殿来。/p
“这是何物?”/p
溶桑桑拱手,正色道:“这是将军府匾额,溶家没有将军了,也不可能再有将军了,挂着这将军府牌匾也是不妥,干脆把它送给陛下,陛下有了新封的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