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虽然偏爱制衡之术,可一切制衡皆是为了他的江山大业,这回他一反常态、自断臂膀,看来这事,南越公主居功至伟。”/p
楚宕忧心忡忡道:“更可怕的是,派去南越的人从一常年养蛊的老妇人处打听到,南越历代国师最厉害的蛊毒不是暗夜,而是一种能摄人心智的蛊。/p
“那蛊名叫摄心蛊,以情为引,一旦对下蛊之人动情,哪怕一丝一毫,那中蛊之人便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p
“除此之外,蛊虫会食人精血,中蛊之人哪怕是盛年,也活不活五载。若陛下中蛊,只怕……”/p
隶王听着这话,眉头深皱,沉吟半晌,开口问道:“可有解蛊之法?”/p
楚宕无奈摇头,道:“那暗夜尚且还有破晓可解,可这摄心蛊,却是无法解除,至死方休。”/p
隶王眼中闪过痛苦之色,喃喃重复着:“至死方休?至死方休!”/p
窗外天色暗了下来,书房还内未掌灯,光线更是昏暗。半晌,隶王决然道:“楚兄,你回陌山去吧!既然国内必然生乱,那咱们也只能奋力一搏。/p
“我那四弟,历来无甚主见,又心胸狭窄,若社稷落入他之手,他日有溶家在,他勉强还做得个守城之君,可如今西宁已无溶家护佑。/p
“那南越女子狼子野心,苦心安排我与他相争,是怕四弟不是我对手,还扶了淑妃上位。/p
“我也该让她看看,贺兰家的男儿,也有像我这样的!她天机算尽,不知是否算到,我贺兰曦是个变数?”/p
楚宕看着隶王决绝模样,竟哈哈笑了起来。他笑中却是藏不住的苍凉。/p
“叔琰,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自束手脚,兄弟们都快以为那个傲骨无双,经天纬地的殿下一去不复返了!”/p
隶王沉默,心中感慨万千,当年母妃为救陛下而亡,自己痛不欲生,可次年自己便被封为隶王,去了陌山那边陲之地。/p
太子为嫡为长,人又正直宽和。他虽也有过不甘,可慢慢的,他便觉得,自己偏居一隅,做个闲散王爷,或许也是利国利民之事。/p
可如今,自己那偏居一隅的闲散王爷,是做不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