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小姐没有和这个少女辩驳亦或是解释一二。/p
这座庙宇坐落于仁和县,地处清幽,往日里便只有些许个渔夫与樵民会上山而来。也极少有人知晓此处乃是白莲教的一处据点。/p
少女乃是此处的掌舵人之一,在她其上还有一个姐姐。翁小姐曾与这俩姐妹有一面之缘,面前的少女喜着白衣,被称之为莲仙子,而那位姐姐则喜着一身红衣,便被成为赤练仙子。/p
这两人乃是当地白莲教最高的负责人,往日里却不出面办事,倒是由手下的人手替他们打点。故而莲仙子多少有几分天真浪漫。/p
反倒是赤练仙子算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据莲仙子的说法,她这位闲不住的姐姐,往日里便是到处行侠仗义,没有功夫在此多停留。/p
莲仙子有个闺名,唤作孟星竹。/p
“且将人打发了,莫要叫他们知道我在此处。”翁小姐小声吩咐道,她带来的人乃是陈闲指派,人员组成很是复杂,有专司情报工作的,也有专司武力的,当然也有出谋划策的。对于侦查和反侦察,这些少年都有学过一二。/p
虽然他们的经验不足,但教材上的全面性却弥补了他们这方面的缺陷。/p
几个少年组成一队人,已是消失在了山门口子。/p
她引过星竹,两人穿过偏殿,已是到了后屋厢房。/p
星竹蹦蹦跳跳,一如少女,她笑着说道:“姐姐不必惊慌。”/p
“只是唯恐耽误了公子的大事。”她在外一律称陈闲为公子,这也是陈闲的要求,少东家这等说法匪气太重,陆上人多口杂,容易引来麻烦。/p
而星竹撇了撇嘴,只是说道:“那人到底有什么好处,便是竹娘来了也叫我们要谨慎接待,你们也如此待他,恐怕不是个小白脸,只知道偷女人的心肠才是。”/p
翁小姐听得她胡言乱语,连忙打断道:“我乃是公子的仆人,替他操持乃是分内事,竹娘德高望重,更是公子的长辈,切不可胡言乱语。”/p
“我瞧着那公子哥儿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她声音微弱,眼珠子反倒是一转,她小声问道:“不知道翁姐姐几时回转岛上?”翁小姐哪里不知道她这个鬼灵精打得是什么主意,但仍是无可奈何地说道:“总得办完公子吩咐的事儿才算有脸回去,/p
如今杭州城的大风,已是造起,只剩下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手接手这玻璃的生意,便可回去了。”她这阵子担惊受怕,又参照陈闲的计划,多加安排,总算是让杭城刮起了一阵关于玻璃的大风。/p
在江浙,福建,两广一带常有一种被称之为是“台风”的东西,这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所过之处,树叶,万物俱是飘零。/p
人畜受灾无算。/p
陈闲将他的计划也称之为台风,便是取之过境之处,无一不为之惊骇之意。/p
只是再大的台风也有消散的一日,这个美好如同幻梦的愿景,若是不能及时转化成钱财,这千两白银铸造起来的风潮也会随之淡去。/p
最终消弭于无形。/p
趁热打铁,因势利导。/p
翁小姐出身于商贾之家,哪里不懂这个道理。/p
星竹说道:“要不便让小妹家中接手这买卖?”她说话的言谈多有试探。/p
翁小姐自然知道,这星竹家中本就是一富户,但到底是哪家哪户却是不知,只知道她家生意做的极大,不然也供奉不起白莲。/p
翁小姐言谈之中亦是有几分警觉,知道这位莲仙子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p
能做到一地的掌舵人,可不是靠家世与天真浪漫便可以的。/p
星竹说道:“翁姐姐可知我乃是无锡人。”/p
翁小姐心中一动,隐约之间猜到了什么,他低声问道:“安家?还是邹家?”/p
星竹不曾答话,只是说道:“我家经年累月做的乃是百家生意,常有人提及居积诸货,人弃我取,行二十年,富几敌国。/p
但到底做的乃是土地生意,做些投机倒把的小门小户,实在不成模样,我家中对此多有微词。而善于投机之辈亦有,我们这一支也是因此从中划分而出。”/p
她说了一通,倒是让翁小姐有几分惊异。/p
当事之人做生意,如何不知无锡邹望与安国。/p
传闻当地便有说辞:“安国、邹望、华麟祥,金银日夜用斗量”。/p
但她到底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秘辛,不过安国一家家大业大,乃是当地出了名的望族,分支甚多,也不稀奇。/p
但毕竟不是安氏本家,多了几分名不正言不顺。/p
她的表情有几分不自然,更多的是,不大放心。/p
星竹知道她的顾虑,她笑着说道:“我是个只知道享乐的憨人,自然是不插手家中商务,但我知道家中的大掌柜都颇有本事,乃是在安家的老人了,/p
如今执掌我们这一脉的乃是我的叔父,还有他的子侄,两人于奇货方面各有所长,最善运用此等玩意儿,/p
而且,他们手中自也有运输渠道,与当地的米户等人多有交好,与他们做生意,决计是不会吃亏的。”/p
翁小姐见得星竹这连日来虽是嘻嘻哈哈,却将她的要求和目的都探知了个一干二净,也知道这个莲仙子绝非省油的灯,她当即笑骂了一句:“你个没心肝儿,倒是调查起姐姐我来了?”/p
星竹嬉皮笑脸地靠上前来边说:“作小妹的岂不是要替姐姐分忧嘛。”/p
“也罢,且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