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当日在苏州阊门游玩时买的。我思量着,自己出来玩一趟,自己给自己买了不少东西,不给这些弟弟妹妹们带礼物也说不过去,可是选礼物又不知道选啥好,敲在一个专卖这些手工艺制品的小店里,看见了一溜以十二生肖为主题的布偶和以民间传说为主题的苏绣,就顺手买了下来,制作自然不如宫内的贡品精良,但却有民间制品的淳朴趣味。
“怎么样?还喜欢吗?”我笑呵呵地问。
“喜欢,太喜欢了!”胤褆和胤祉异口同声地点头答道。其实这俩早已将布偶和绣品拿在手里不肯撒手了,看完了自己的,又交换着看对方的。
“呵呵,那就好,你们把礼收好。我要去看看‘一只耳’和‘媒婆’,你们要不要跟我一道去?”
胤祉和胤褆交换了一个眼神,胤褆张口道:“皇姐,它们好着呢,我们来的时候刚看过。”
“你们看过是你们的事儿,我可有好一阵子没见着了。”我说着起身道,“那你们回屋吧,我去瞧瞧他们。”
“欸j姐,看它们什么时候不能去啊?”胤祉放下了手中的布偶,急急地拦住我道,“你看你带回来的礼物都这么有趣,这次去江南肯定很有意思,给我们说说见闻吧!”
“所见所闻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等回了宫再好好说给你们听!”说着我披上了小穗递过来的裘皮斗篷,就要往门外去。
“皇姐,你这会儿就讲给我们听吧,我和大哥都很想听的,是不是啊,大哥!”胤祉着我的袖子,不让我走。
“是啊是啊!”胤褆也放了礼物,过来劝我道,“皇姐,你先给我们讲讲吧,看老虎不用这么着急的。”
“明儿就回宫了,现在不去看,什么时候去?”我轻轻甩开胤祉的手,摸了摸他的前额,笑道,“要不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玩会儿,我去看看就回来。”说着又举步要走。
“皇姐,皇姐!”胤褆拦在了我的面前,神情有些焦急地道,“难不成……难不成我和胤祉还不如两只老虎重要?”
“胤褆,你这话说的可……”我刚想说“没良心”三个字,突然间心中忽闪过一丝念头:当初小老虎还在宫里的时候,这俩可都是热心观众,怎么今儿表现如此反常,一听我要去看老虎,竟然三番四次拦着我不让去,难道……?
“胤褆,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老虎出事了?” 我逼视着胤褆,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呵呵,没,没有的事儿。”胤褆讪笑着,目光躲闪着。
看到胤褆这种表情,我几乎可以断定他在撒谎,心中更担心两只老虎的安危,顾不上说话,一把推开胤褆,疾步就往外冲。
胤褆和胤祉在身后急呼:“皇姐,皇姐!”
我头也不回,加快了步伐,向着虎舍的方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而去。
到得虎舍一看,我心中不好的预感竟然成真!两个看守孝的小太监依旧在,可“一只耳”却已不见了踪影,独留“媒婆”有气无力地趴着,那腹部缠着的白色绷带几乎染成了血红。
见此情形,我仿佛觉得心脏被人戳了一刀,疼得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半晌,才唤了一声“媒婆”,它半闭着的眼睛好不容易睁开来,看到了我,有气无力地哀鸣了一声,想要站起,却显然没有力气支撑。
“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好好照料我的孝崽的?啊?!”我强忍着泪,颤声质问两个早已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的小太监。“就两个月而已,一只奄奄一息,另一只不翼而飞!你们……你们可真有本事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两个小太监一边磕头一边不停地重复着这两句话。
我擦了一把忍不住落下的伤心泪,厉声斥道:“说!‘一只耳’哪儿去了?‘媒婆’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今儿要是不给我说个明白,‘媒婆’去了,我让你们给她陪葬!”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大公主饶命,大公主饶命……”两个小太监仍是一个劲地磕头,但却都不开口说明原委。
“你们还不给我说!”我终于有些歇斯底里了。这俩小太监分明在敷衍塞责!
“皇姐,皇姐,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嘛!”胤褆和胤祉都上前来拉我。
“你们叫我怎么能不激动?!”我使劲儿甩开胤褆和胤祉的手,冲着他俩就吼了起来。“你们怎么这么冷血?两个月前,你们不也亲眼见过‘一只耳’和‘媒婆’,还和他们一起玩儿的吗?那时候它们多活泼,多可爱!可现在呢?一只不知所踪,一只趴着等死!你们让我怎么能不激动?!”
“皇姐……”胤祉有些委屈地望着我。
“皇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唉!”胤褆也是眼圈红红的,顿了半晌,竟握紧了拳头,有些愤恨地往墙上狠狠砸了一拳。
“你们两个,还不赶快交代?!真要‘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也可以成全你们!”我只觉着胸中燃着熊熊的火焰,无从发泄,声音也不可抑制地有些歇斯底里了。
“奴才……奴才……”两个小太监哆哆嗦嗦,“奴才”了半天没“奴”出什么名堂来。
“你们还不快说,大公主真要发起火来,你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小穗一扶着我,一边帮我数落那俩小太监。
“说啊!”我的耐性快被磨光了,真想一脚踹过去,但最终只是伸腿踢翻了边上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