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士兵旁若无人地接话道:“可不是嘛,你说咱们将军能忍心吗?”/p
白玄月僵直着身子,一双眼睛左右游动,余光来回在两人脸上扫描,希望他们能注意到自己。/p
额头上被贴着定身符实在是难受,除了一双眼睛,全身一动不能动,身体都酸麻了,脸上的软泥也干巴巴的贴在脸上,还好抹的薄,不然真是遭罪!/p
两人像是没有看见白玄月,继续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p
“再舍不得能怎么样?还不是得送进宫献给皇上?毕竟,谁想脑袋搬家?”/p
“只可惜被那只鹤妖给跑了,可怜了咱们夫人!”/p
“谁让咱们夫人手足情深,重情重义呢?”/p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p
那皇上是什么怪癖啊,居然喜欢别人的女人,难道是我魅力太大了,连皇上都跪倒在我的石榴裙下?/p
如果是进宫为妃,我还勉强能接受,可要那皇帝是个老头子,白糟了我这黄花小姑娘!不行!必须得想法子好好问问,不能这么坐以待毙!/p
“夫人,你怎么流泪了?”士兵一偏头便瞧见白玄月哭的梨花带雨,泪水把脸颊上的泥土都冲落到了衣裙上,露出了原来白皙的脸颊,顿时手足无措。/p
“夫人,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们,您这一哭,等会将军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呢!”另一民士兵连忙从怀里抽出帕子,想为白玄月擦泪,手刚伸出去,猛然想到什么,又将手缩了回来,将帕子恭敬的举在白玄月面前,“夫人,您还是自己擦吧!”/p
白玄月迟迟没有动作,眼泪依旧哗啦啦的往外流,身上滴落的泥土混杂着眼泪落了一层。/p
“你是不是傻,没瞧见夫人头上贴着定身符吗?”/p
白玄月老泪纵横,哭的更加凄惨,终于有人发现那张符了,总算是可以解脱了,不用再带着这么个糟心玩意儿。/p
“可我能咋办?给夫人擦脸要是被将军知道了,我这双手肯定就得剁了喂狗!”士兵把帕子往另一个人手里一塞,“你不怕你来!”/p
士兵接过帕子,迟疑道:“要不然我们把定身符取下来?让夫人自己擦?”/p
“夫人要是跑了怎么办?”士兵神情凝重,前有将军,后有皇上,两个都是不能得罪的主。/p
平常将军都把夫人放在心尖上宠,哪怕是这一次也下了死命令,谁若敢伤了夫人一根毫发,便依军法处置。/p
不跑!不跑!/p
白玄月猛眨眼睛,疯狂暗示。/p
士兵进退两难,看着佳人落泪心下一软:“夫人吃了伏冰草,没有了妖术,应该跑不掉吧?”/p
两人对视一眼,转头压低声音对白玄月商量道:“夫人,我们帮你把定身符取下来,你安生陪我们回府,不然,我们俩就要人头落地,我们家里还有八十岁生病的老母需要照顾,还请夫人能看在我们往日的情份上可怜可怜我们!”/p
“如果夫人您同意,您就眨一下眼睛!”/p
同意!同意!/p
白玄月与根本就没打算为难他们,至于逃跑更加是不可能了,如今自己没有记忆,也不会什么手艺,根本就无法找到一个栖身之所,更何谈自力更生?/p
既然是要被送入皇宫当妃子,说不定做得好还能混个皇后当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不美哉?/p
如此,衣食住行全部都解决了,也不用为生计而发愁!/p
黄符被揭下,重夺了身体的掌控权,白玄月像被砍倒的树一样倒在座位上,扭了扭脖子:“谢谢两位哈!”/p
“夫人,只要您别跑就好。”士兵殷切地将帕子递给白玄月,“夫人,把脸擦擦!”/p
“对了,你们刚才说要把我送进宫,给皇上是怎么一回事?”白玄月接过帕子就着眼泪和泥土一块擦了,“是皇上看上我了,要纳我为妃不成?”/p
士兵:“……”/p
“夫人,你听谁说的?”士兵面露难色,别过目光不去看白玄月期待的眼神。/p
“夫人,您真是爱说笑……”/p
白玄月狐疑道:“难道不是吗?我看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呀!”/p
两个士兵皆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禁问出声:“夫人,小说是什么?”/p
对啊,小说是什么?/p
我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么奇怪的词?/p
该死!为什么想不起来?/p
“这个……我们还是继续聊皇上为什么要我进宫吧!”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但白玄月可不觉得自己是猫,就算是,那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国宝――大熊猫!/p
士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夫人……您是忘记了吗?”/p
“我说我其实不是你们的夫人,你们抓错人了,你信吗?”白玄月一本正经的开口。/p
“夫人,您还真是在说笑。”/p
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就连声音都一样,怎么可能不是他们的夫人呢?/p
“我就知道你们不信,既然如此,你们就当我失忆了吧!”白玄月脸上的污垢已经全部被擦掉了,露出了原本的倾城之姿,随意地往车板上一靠,翘着二郎腿,惬意地看着两人,“外面那个骑马的是谁?”/p
士兵虽不明白自家夫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也还是老实地交代了,外面骑马的是副将里子昂,自幼便跟着将军打天下,深得将军器重。/p
白玄月又问了些问题,士兵也都一一作答,从士兵那里得知了很多有用的信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