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依文不是能咽下话的人,只能硬着头皮问:“总裁,我们这是?”/p
卫濋则如是回答:“今晚得守在这,半夜我可能需要出去,你只呆在车上就行。”/p
闻依文的大脑立刻把接收到的信息筛选了一遍,不禁欲哭无泪,内心哭诉:“今晚守在这?总裁大人,我还没有吃饭,能不能让我先回家你自己在这守着?”/p
显然,这话借她几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说。/p
恰逢此时,肚子君不干了!主子窝囊,凭什么让我受罪?于是肚子君以一声响亮的长鸣音宣告了自己的不满,闻依文觉得,这一声方圆五里估计都听见了。/p
一脸尴尬的闻依文默默的扭过了头,虽然车里也是黑乎乎的,她直觉总裁大人貌似瞥了自己一眼。鸵鸟心里只能当自己聋了瞎了,两眼聚精会神的盯着外面黑漆漆的夜幕,不由感叹,郊区没有灯,真的是很黑啊~。/p
假装聋了的闻依文听见总裁大人下了车,听见后备箱被打开,听见他貌似在拿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她面前的车窗被“咚咚咚”敲了三下。/p
闻依文挺直了脑袋打开车门,下了车,周围依然黑黢黢的,低头一看,车尾竟然有一簇蓝色的火焰,幽幽的燃烧着。/p
摸索着走过去才看清,那竟然是个酒精炉。而炉子上压着一口碗大的小锅,借着微弱的火光,她看到总裁大人熟练的扯开两包方便面倒了进去。/p
闻依文看到泡面两眼都泛出了幽幽绿光,心里的小麻雀又欢快的蹦跶了两下。总裁大人竟然还有这种操作!如果能有两个鸡蛋那可真是人间美味了。/p
鸡蛋必然是没有的,但是总裁大人递过来了一块压缩饼干。闻依文赶忙道谢接了过来。/p
卫濋看了一眼她伸过来的手背,沉默了一分钟,最终似乎认命的起身从后备箱里又翻腾了一会,拿着什么走了过来,交到了闻依文的手里。/p
借着火光闻依文才看清,是一瓶碘酒和一袋医用棉签,她手上的伤,她自己都忘记了。/p
闻依文心里的那只小麻雀已经有了振翅高飞的冲动了,她掩不住欢喜的轻轻道谢:“谢谢总裁!”/p
对面专心煮着方便面的卫濋,抬头看了眼喜滋滋的闻依文,不冷不热的说了句:“这算不了工伤,完全是你自不量力莫名其妙的冲动造成的后果。”/p
“······”闻依文觉得心里准备振翅高飞的小麻雀,瞬间被总裁大人放过来的一支冷箭弄死了。/p
闻依文默默的擦着伤口,边擦边腹诽:“什么叫自不量力?这个人真是冷血动物,比葛朗台还抠门,不知好歹。”/p
默默处理完伤口的闻依文,哀怨的抬头,正好看见已经开始咕噜的方便面,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也把哀怨一起咽到肚子里,满眼只有滚动奇慢的方便面了。/p
当盛在锅盖上,热气腾腾煮的半软的的方便面滑入食道,进入空的不能再空的肠胃时,闻依文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舒坦的方便面了,果然,人在饿到极致的时候吃啥都是人间美味。/p
闻依文边吃边想:“能跟总裁大人在月黑风高夜,面对面吃着水煮方便面的,全公司估计独我一人了吧?”/p
这么一想,突然又觉得如果有一天真的被卸磨杀驴了,也不算太亏,起码还有个能跟闺蜜炫耀的小剧本啊。/p
两个人草草的吃完,闻依文主动帮忙把东西收拾妥当,卫濋找出来一条睡袋丢给她,便上了车。/p
闻依文拿着睡袋坐到车上,看了眼依然安静的坐在驾驶座位上的总裁,心想他应该是要熬夜,犹豫着要不要客气一下,毕竟这晚上还是挺冷的。/p
但是想起总裁大人的种种不识好歹的劣迹,最终还是选择闭嘴,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一靠,悄悄盖着睡袋准备睡觉了。/p
闻依文看着挺直身板坐在前方的人,他就像是一只蛰伏在草丛里,盯紧猎物准备一击致命的猎豹,浑身散发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p
即威严又孤独,她想,这就是一个位成功的领导者该有的姿态吧,能为他鞍前马后披荆斩棘的,怎么也轮不到她这种自保都够呛的小白兔,果然是遥不可及呢。/p
想到这,心里没来由的有些难过,难过之余,闻依文不禁暗骂自己简直就是无聊的自虐。/p
就因为深夜里的一碗没煮透的方便面,而且还是在总裁用锅她用盖儿,明显不让她多吃的情况下,自己竟然为追不上总裁步伐而难过?/p
果然是因为没有吃饱,大脑供养不足了,闻依文就这样在自我唾弃中睡着了。/p
卫濋看着眼前黑岑岑的夜,心里说不出的烦闷。这一切跟老头子脱不了干系,就这么忌惮他?竟然不惜触犯法律?/p
卫濋很想嗤笑,但是心里却没来由的有些发苦,果然黑夜能让人不由的释放脆弱。/p
抬眼瞄了眼月光下酣睡的人,心里又说不出的怪异。/p
想起当时在接待室碰见她,闻依文?真是个奇怪的名字。/p
对于她,卫濋内心其实是有愧疚的,毕竟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替人顶包,来完成他们的计划也不是什么高手腕的事。/p
但,当时那种情况,两方施压,而麦冬他必须要“赶”走,所以只能以此牺牲一人而保大局。/p
而她应该都是清楚的,本来这次她也不用过来,只是自己忙的忘了拿华兴大厦的施工图,又不想让杜青青参与太多,想到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