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鸣哥哥,夏鸣哥哥!”
刚结束一天的活儿,叶琳蹦蹦跳跳的跑向后院,四处寻不到叶绮踪影,便扯着嗓子叫嚷,正喊着,后院柴房里走出一个高大的温厚男子,瞧见叶琳,笑道:“找绮公子吗?”
叶琳重重的点头。
“方才老板推着绮公子上街溜达去了,估计过一会儿就回来,你有事?”
听闻那二人撇下她走了,叶琳一肚子不高兴,撅着嘴巴嘟囔了句,随即笑脸儿迎着夏鸣:“那夏鸣哥哥这里有我要帮忙的吗?没有我也上街玩去啦。”
夏鸣摆摆手笑道:“去吧去吧,我这儿你也帮不上手,只是上了街注意些,别招惹那些狼牙兵,我听说今天你还问人家收钱。”
“知道啦知道啦。”
忻娘兴高采烈的一边嚷一边跑了出去,夏鸣笑着目送她离去,接着掂了掂手里的工具,继续回柴房折腾叶绮的新轮椅去了。
西市大街上,秋言若推着叶绮缓缓的在人群中走着。
许久不曾出门,叶绮的气色一日不如一日,秋言若看着干着急也没办法,想着这样出来走走也许不错,便硬推着叶绮上街来转,看看人来人往的繁华街景,也希望借此缓一缓那紧压在他心底的沉重情绪。
那不知何日命终的痛苦,不知爱人生死的煎熬……
“说真的,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秋言若没话找话说道。
“知道什么?”叶绮躺在软软的靠垫上,闭上眼睛,整整两年的病痛折磨,磨尽了他昔日的锐气,若是故人再见,只怕谁也认不出来,这位面色苍白的残疾者,会是曾经那位大名鼎鼎的叶绮少爷。
“他们说,我趁着蔺溪不在,悄悄的把叶绮大少爷哄走咯。说真的,你说他俩都私奔了,咱们两个要不要~恩~”秋言若一边开玩笑,一边意味深长的看着叶绮,带着坏笑:“你看你长得这么秀气,这样整天搁在屋子里不能推倒,多可惜。”
听懂了他剩下的意思,叶绮眼睛都懒得睁,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笑道:“你?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这么好,陪了你一年呢。”秋言若叫屈。
“是啊,但那又怎样呢?”叶绮睁开眼睛,失去了昔日光彩的眼神中,难得多了一丝戏谑与玩味:“这么和你说吧,就算最后,咱们真的在一起了,也绝对不会是你推到我,恩?明白?”
“哟~你这么肯定?绮少爷~”秋言若坏坏一笑,明显不信,语气上带了三分自信:“现在轮椅上坐的可不是我啊。”
“哈哈,言若你真是天真的可爱。”叶绮忍不住笑出了声,带着笑的眼中,因方才之话,意外恢复了一丝神采:“我二十几年的武学根基,可不是两年病榻就卸的下的,你若真不怕后果,大可来试。”
“哼!我才不傻。”秋言若不满的哼了一声:“才不和你们这些人认真,我就是要推倒,也要去找那些身娇腰软,嗲声嗲气的,才不找你们这些舞刀弄枪的大老爷们儿。”
“哈哈哈哈没出息。”叶绮脸埋在软软的靠垫里忍不住的抖肩膀,秋言若自讨了个没趣,幸好一年来脸皮厚了不少,没在这大街上闹个大红脸,便轻哼一声,推着叶绮继续走。
也许是好久没这么乐过了,也许是秋言若推倒身娇腰软的画面太滑稽,叶绮笑了好一会儿方止住,抬眼看了眼秋言若,赞许道:“不错,这么一会儿都没脸红呢,看来掌柜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哼,谁还跟以前一样啊,我也是有成长的好不好,我现在可是掌柜的!”秋言若得意的挺直了肩膀。
叶绮被他逗得直乐,刚想取笑他,人群中一个一闪而过的明黄身影,倏尔拽住了他的视线,似曾相识的面容,令叶绮立刻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注意到叶绮的不妥,秋言若低声问他。
“那个人……”叶绮盯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皱紧眉头,却没再说下去,秋言若察觉到了变故,便不再逛街,立刻推着叶绮往回走。
“你看到谁了?”
进了后院,秋言若警惕的望了望四周,见没外人,才问道。
叶绮蹙着眉:“我不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他消失江湖已经很久了,若是退隐,便不该在这时候来到长安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啊。”
“谁啊?”秋言若被他自言自语勾起了好奇心。
“叶迟……”
“叶迟,谁啊?”
“听这个名字你也许不认识。”叶绮表情复杂:“但,我说另外一个人,你一定认识。”
“谁?”
叶绮盯着他,缓缓道:“岁饮。”
“……!!!”秋言若心头一跳。
“叶迟是岁饮的结拜兄弟,和蔺溪也是深交,但在我认识蔺溪和岁饮时,叶迟已经甚少踏足江湖了,听说是成家后便在巴蜀一带退隐了,与蔺溪也很少来往,但因为曾经会面对此人的实力太震撼,所以记忆犹新。”
“叶迟……额,我从没听岁饮说过……”秋言若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叶迟的事情,蔺溪也很少和我说,那几次会面,我俩连话都没说上,后来我问蔺溪,他意外的闪烁其词,不愿提起,我便不再过问了,只是,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长安?以前我在江湖上从没见过他,岁饮死,蔺溪死,那么多池于他们的混战,都没他的消息啊。”
“……那,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来,逛街?”秋言若想不通。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