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女不是父母意志的延续。/p
他们有着自己的判断和抉择。/p
二十岁以前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对于陈宫没有多大区别……/p
二十岁以前他豪情万丈,向往诗与远方,踌躇满志,挥斥方遒……/p
二十岁以后,他苟且偷生,四处奔波,成了一个死要钱的。/p
只不过现在把梦与想,埋藏在心底,变成了钱与财,实际和行动,血泪混着烈酒一饮而尽,变成滚烫的血在身体里流动,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p
出人头地?/p
也许是吧,明明嘴上说着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依旧想让人高看一眼,他在想着让那些轻看他的人闭嘴。/p
暴富?/p
没错,这估计是他迫切的想法及梦想。/p
人嘛,活着总要有个念想。/p
能说出来的梦想,也不会被称为“梦想”,只是算作目标,梦想怎么能说出来给别人共享?/p
陈宫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碌碌无为,胸无大志,混吃等死的典范,如果你觉得他就是这个模样,说明你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说。——陈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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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真正了解你的不一定是你的知己,而是你的敌人。/p
陈运“姑且”算作陈宫的敌人吧,认识二十多年,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个看起来“耿直”“憨傻”“木讷”的人的为人和秉性。/p
陈宫就是个“薄凉”之人,他从小就是村里大人们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p
孝顺、懂事、勤快、能干、聪明是人们给他贴的“标签”,“耿直”和“有点憨”是发小、朋友们对他的映象。/p
如果你真的觉得陈宫就是这样的人,那你就错得离谱了。/p
能考上警校读法律的人会有好笨?只不过是他为了融入其他人而装出来的耿直和笨罢了!/p
他这个人很有“规矩”,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底线。/p
不像他们“荤素不忌”,他应该是一个“正直”的人,在这个社会算一个另类。/p
……/p
“准备过年后,去搞啥子哇?”陈运揉着疼痛的肩膀,看向喘着气,嘴上叼着烟的陈宫。/p
陈宫听后,看了看陈运,吐出嘴里包着的烟气,眯着双眼,开着玩笑:“走那里去?我混到都要舔灰了,准备跟着你运哥去混嘞!”/p
说着,他上前用手抱着陈运的肩膀,低着头问:“运哥给小弟娃儿,安排一下哇?”/p
陈运挣脱陈宫的大手,翻着白眼,没好气道:“我还不晓得你龟儿子,一天到晚都在我面前装傻,有莫得意思嘛?”/p
他放下揉着左肩的右手,双手来回搓着,聚在嘴边哈了一口热气:“我都不晓得过了年走那里去混嘞,你还问我,我都没说跟到你混呢!”/p
“怎么?”陈宫见状,有些诧异:“你不和张家亿一起混了?”/p
陈宫口中的张家亿是陈运读中专时的同学,是广汉人,搞了一个农场,有几辆货车和收割机。/p
陈运也投了钱在里面,平时帮忙开个车什么的,一年也能挣个十万八万。/p
陈运这么说,陈宫就有些奇怪,怎么?你们两个闹掰了?/p
陈运一脸的晦气,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郁闷道:“快莫说,他昨年子结婚了,又经营不善,出了车祸,货车都卖了两台!”/p
“我们去年又合伙投资搞奶茶店,人家拿到我们的钱跑了,找不到人嘞!”/p
“我现在,外头都欠起几万在!”/p
陈运很郁闷,又闷闷不乐道:“昨年又不是得我的本命年,那里就那么霉嘛!”/p
“哈哈!”陈宫一听,仰头大笑:“鸡子,你龟儿整日打雁,还拿给雁把眼睛啄了,你说你在搞啥子喔?”/p
鸡子是陈运的小名,陈运在陈宫心中就是那种很会算计的人,没想到却栽了跟头,他想想就觉得好笑。/p
“莫说我!”陈运脸黑了下来,“你就好得很哇?”/p
面对陈运的质问,陈宫沉默了一会儿,才低沉的回了一句:“是啊!我也不好,一技之长都莫得,不好找工作!”/p
随后他又看向陈运,缓缓道:“当初高考后,我老汉儿就不要我去读警校了,喊我去学“砖工”,挣两年钱,把屋里的房子修一下,然后找个婆娘,生个娃娃,这辈子也就过了!”/p
陈宫说起他父亲给他计划的人生,有点愤愤不平:“我好歹也读了十多年书,喊我去当砖工,去工地上砍砖,我肯定不得干噻!那个说的,非得要有个,才能活人的?”/p
“就是!”陈运点点头,表示赞同:“村里头那么多人没得手艺,还不是活到几十岁了,人家又没饿死挂嘴呱?”/p
“当年我妈老汉儿也是跟我说过叫我去学砖工嘞!我也没去!”/p
显然,砖工在他们父母眼中是一份不错手艺和职业,不然也不会叫他们去学了。/p
陈宫笑了:“不过,人家康康、狗娃、才娃现在是好过,当砖工一年要挣十多万,他们三个师兄弟一起包活干!”/p
“那里像我们两个,一天东跑西跑,钱也没挣到嘛,还拿给周围邻居说!”/p
陈运听后,愈发的郁闷了,有点委屈的问着陈宫:“你说,我又没偷又没抢,我们院子里的那些老太婆竟然说我是“二刨皮”(混子),熊熊(陈品熊,陈运陈宫的发小和同学)他妈竟然让熊熊莫和我耍,怕我把她儿子带坏了,我简直日了哈士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