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你还怕他?”何香没好气的匕了一眼自家男人,刻薄尖酸。/p
“嘿!”陈象立脖子一梗,红着脸辩解:“那不是怕他,只是他在屋里,有些事情不好弄!”/p
“没在屋里,我就好办了!”/p
“说起来,你还是怕嘛!”何香语气不屑,毫不客气的拆穿自家男人的话。/p
陈象立吃着花生,抿着白酒,一言不发,那怕何香在一旁挖苦他。/p
把杯里最后一口白酒仰头灌进嘴里,皱着眉头咽下肚,陈象立脑子有些发胀,整个人有些飘飘然了,从烟盒里掏出一支塔山烟,点燃抽了一口,缓缓吐出,望着大门外的黑夜,对着何香闷声道:“我去郎娘那边一趟!”/p
说完,站起来就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家门,消失在黑夜之中,而他身后的抱着孩子的女人眼睛发着光,嘴角噙着得意的笑。/p
“郎娘,郎娘……”陈象立站在陈宫家锁着的不锈钢大门外拍着门,大声的吼着。/p
“那个?”屋里正在给女儿洗澡的两口子听到门外有人叫喊,陈先伍站起来往外走去,边走边问。/p
“我……”陈象立阴沉的回了句。/p
“喔!”陈先伍走到大门处一看,原来是酒气冲天的陈象立,眉头一皱,随机又哈哈道:“哈哈,我以为是那个,原来是象立!”/p
“这么晚找我们有啥子事哇?”陈先伍一边在身上摸着钥匙,一边出言试探。凭良心讲,他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p
陈象立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一本正经道:“也没得啥子好大的事情,莫开门了,就一两句话,我说了就走!”/p
陈先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皱着眉头,望着陈象立,他的感觉不是太好,心有戚戚:“啥子事情,你说嘛!”/p
“一呢就是:你以后丢东西嘛,看到点丢,莫丢到我瓦上了!到时候找你麻烦嘛,大家都不好说!”/p
“这第二点嘛!”陈象立深深的抽了一口,随后把烟屁股弹到巷子里,吐着烟,声音舒缓道:“你门口这片瓦支到我屋檐上了,你嘛跟郎娘商量一下,是你们自己把多余的锯了,还是我来锯,都要得!你也晓得,农村人都忌讳这个!”/p
“没了?”陈先伍马着脸,不悦的问道:“还有其他事情莫得?”/p
陈象立也听出了陈先伍语气不对,他阴笑了一下,马上脸上又如沐春风,但两眼冰冷,皮笑肉不笑道:“伍老辈子,侄儿子说的这两件事情没为难到你嘛?”/p
“没有,我晓得了,太晚了,象立你快早点回去!”眼中一丝厌恶闪过,陈先伍对着陈象立假笑道。/p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莫搞望了哈,到时候,侄儿可就不得像今天晚上这么客气了!”阴恻的威胁了一句,陈象立转身没入黑暗中,只留下空气中的烟酒气。/p
看象立走远,陈先伍耸耸鼻子,这才厌恶的啐了一口:酒癫子。然后转身往里屋走去。/p
“那个?”郎泽芳给小朵儿穿着衣服,看着站在门口的陈先伍,开口问道。/p
陈先伍瘪瘪嘴,厌恶的挥了挥手,有些不屑的反问:“那个,还有那个?酒癫子嘛!”/p
“他找我做啥子喃?”郎泽芳一听自家男人说“酒癫子”就知道是谁了,有些不解的问到。/p
最近没招惹到他得哇!/p
“做啥子?总不得是啥子好事情!”陈先伍一屁股坐在柏木椅子上,没好气道:“喊我们把大门口那个树脂瓦朝他家那方支出去的锯一截,说是把他屋里压到了!”/p
“这个人喝点酒就不晓得自己姓啥子了,到处耍酒疯!”/p
陈先伍拍着自己臃肿的肚子,愤愤不平:“老子不锯又喃们,那个还怕了他哇?”/p
郎泽芳哄着孩子,看自己男人有些起火,出言安慰:“哎呀,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莫得必要闹得太僵!”/p
“明天天亮你站到巷子里看一下,真的是压到他屋了,他喊锯就锯了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朵儿还这么小,就怕他龟儿耍阴的!”/p
女人说着自己的担忧,陈先伍一听,想起那个酒癫子的过往,又看了看女人怀中熟睡的朵儿,妥协的叹了口气:“要得嘛,这一回我就让他了,看到朵儿还小的面子上!/p
“但是事不过三,他若是后头还要来找麻烦!”/p
“我就要让他晓得“锅儿是铁筑的!”,哼!”最后,陈先伍捏着拳头,恶狠狠的说了一句。/p
两口子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一丝对“酒癫子”的厌恶。/p
让你一回又何妨?事不过三,这是我做人的底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