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芳笑道“要是这幅画你们都能鉴定错误的话,那就不要出去说是我的学生啦!”
周夏听了后,感觉比较汗颜,他要不是有考古鉴定系统早就不配做她的学生了。
方雪却是很开心,因为朱秀芳这话,无疑说明了,这幅画,的确是八大山人朱耷的真迹无疑。
朱秀芳又说,“这是一幅很开门的八大山人作品扇面的面积不大,但整幅作品,所透露出来的气息,想要表达的感情已经相当明显,非八大山人朱耷那样阅历丰富的人不能做出来。”
看得出来,朱秀芳对八大山人是相当推崇的。抛开他们是同宗的关系外,朱秀芳对他的艺术天分,更是佩服得很。
周夏也应和着说,“朱教授说得极是,若非有八大山人这样的坎坷的经历,几十年如一ri的艰苦训练,断然不会画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方雪也跟着点评了两句,她对八大山人的认识可就要深刻得多。
朱秀芳赞了两人几句后,又问他们对新拿出来的四开《山水册》的看法如何?
方雪给机会,让周夏先表现。
周夏也就坦然接受,侃侃而谈,“我觉得除了那幅驴字款的《花石图》之外,其他几幅画,都应该是张大千的仿品。”
朱秀芳一听,觉得有些意思,就问他,“你觉得那幅画是真迹吗?”
周夏点头称是,“虽然题款和风格有些不符,但画本身表现出来的东西,和八大山人的风格特征一致。”
朱秀芳没有立刻给他答案,而是转头问方雪,“小雪,你的意见呢?”
方雪也坚持她自己的意见,“我也觉得其他几幅画,是张大千的仿品。但那幅《花石图》,我不觉得是八大山人的真迹,但应该不是出自张大千的手笔。”
她这说完后,就等着朱秀芳给出点评意见。
周夏虽然是稳cao胜券,但并没有表现得很急切,或者自得意满之类的。当然,适当的自信还是必须有的。
朱秀芳就笑着说,“其他几幅画你们的鉴定都没问题,张大千仿八大山人作品的风格,你们看了这么多的张大千仿品,想必已经相当清楚了,我就不用多说了。”
方雪和周夏都点头。
“如果你们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不更改的话,我请你们再仔细看看这幅画。最好不要去看题款,那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最主要的,还是要看这幅画本身的表现如何,是否表达出原作者丰富的情感。”朱秀芳接着又说道。
朱秀芳刚刚已经听方如建讲过周夏对几幅画的鉴定结果,有错误的,但正确得更多。这也充分说明,周夏在书画鉴定方面,还是有相当天赋的。运气也足够好,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逆天地收到《杜鹃啼血图》了。
方雪听了她这样的话,面se微微变了起来,她自然听懂其中的潜意思。
再说了,这东西是真是假,只能有一个可能。这也就意味着,她和周夏两人的结论,只可能有一个是正确的。
朱秀芳要他们仔细看画本身,而不是题识,这也就说明,这幅画,极有可能是真的。不要被题款所误导。
方雪顿时想到,也有相当大的可能,是后人在真迹上做了伪题。
她当下,也就按照着朱秀芳的提示,仔细去从画本身上面,去仔细分析落笔,勾勒,承转等等。并感受其中所蕴含艺术气息,以及所想要表达的思想感情。
方雪也明白,她现在还有更改意见的机会。
她本身也是极有鉴赏天赋的人,抛开那些乱糟糟的想法,以及相关的题款,就把它当成是没有题款的话,来做鉴定。
方雪也发现,这幅画,确实很有八大山人的神韵。
她仔细琢磨之后,也就改变了她之前的看法。她并不是冥顽不灵的人,脑子也异常活泼灵动,朱秀芳让他们给出结论的时候。
方雪也就根据她的判断,得出结论来,“我刚刚又仔细鉴定过我觉得这幅画,确实应该是八大山人朱耷的真迹。但上面这驴字款,应该是后人添加上去的。”
朱秀芳微微笑了笑鞍而问周夏,“周夏你觉得呢!”
周夏回答说“我觉得这题款,也应该是八大山人亲自题款的。”
朱秀芳就说,“那还是不能解释,这幅画的题款和风格不相符合的问题哦。”
周夏就说八大山人的风格转变也不是一朝—夕的事情,总得有些过度的作品,单纯以题款的年代来确定风格,也不见得就十分正确。反正我是觉得,这幅画,应该是他在风格转变的过程中所做的一幅作品。
这样的作品,价值更加珍贵,因为它能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八大山人在风格转型的过程,所经历的一些东西。”
“讲得好!”朱秀芳和方如建相视一笑,然后高声赞叹道,“的确是存在这样的可能的,小雪你说呢!”
方雪点头,表示认可这样的说法,确实有这可能。
但是,她心底也存在一丝侥幸,这也并不能说么,这幅画就真是如此。
“朱教授,你们的意见是?”周夏到底脸皮厚,帮她问了出来。
朱秀芳笑着说,“小雪,看来在书画鉴定上面,你还得加倍努力呀!”
“我会的。”方雪不由得脸上一红,她偷偷瞄了瞄周夏,看他倒没有什么得意,或者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