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柳欣马上就说,“别笑,我是说真的。我觉得,像我爷爷做鉴定,和玉晴姐姐做拍卖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处。”
周夏笑道,“咦,不妨说来听听。”
徐柳欣道,“都旱涝保收,而且我觉得做鉴定师更好,不像玉晴姐姐忙得死去活来的。自己买进卖出就更不用说了,一不小心就陷进去。”
“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周夏心说这可怜孩子,已经被她老爹给吓怕了。
徐柳欣就问,“是啊,所以周夏你也自己买进藏品的?”
“随便玩玩,反正我本钱小,也不怕。”
徐柳欣可不是那么容易骗的,“这对胭脂红马蹄杯,起码也得好几十万!或者,是你几千块钱从地摊上捡回来的?”
周夏笑道,“我也想几千块捡啊!买这对胭脂红马蹄杯,是经过你玉晴姐姐鉴定,我才敢下定决心买下来的。”
“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容易捡漏。”徐柳欣点头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徐耀辉很快就欣赏完周夏送来的宝贝,回头过来高声赞叹了一番。然后又对周夏说,“周夏,口说无凭,我写个借条给你,把价格也写上。”
周夏忙说,“这就不用了,别人我信不过,徐叔叔我还信不过吗?”
徐耀辉却坚持如此,并说,“有这借条,我们大家都能安心,你肯把宝贝借给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你。”
徐柳欣也说正该这样,而且不用徐耀辉吩咐,周夏反对也无效,她自己就跑去拿纸笔写了起来。只是估价上,她还有些拿不准,又小跑过来问他们拿主意,活泼地说,“我们就暂且先估个行价,我相信,等这次秋拍后,这样的胭脂红马蹄杯可就不是这样的价格了。”
徐耀辉就和周夏商量了下,最后估价约为六十万元。等徐柳欣去写借条的时候,徐耀辉又问起上秋拍的另外一件胭脂红马蹄杯的事情。
末了,徐耀辉就扼腕叹息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对马蹄杯我之前见过的,可当时就想着这只是后仿的,价格又偏贵,就没下手。现在再一看,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周夏你倒真是好眼力,等于白捡了这样一只康熙官窑的胭脂红马蹄杯。”
“徐叔叔过奖了!”周夏谦虚地说。
徐耀辉就和他说起这对胭脂红马蹄杯的故事。
而徐柳欣很快写好借条,小跑过来,脸上洋溢着青春,双手递给周夏,“给,借条。你要想看它的话,随时到店里来就行。想取走的话,给我们说声,不用拿借条就成。”
“欣儿办事真是利落干脆,这字写得更是秀丽端庄,徐叔叔真是好福气。”周夏双手接过来,第一眼就被她的字迹给吸引住,看得出来,她小时候绝对苦练过书法的。相教而言,周夏的一手字可就是有些惨不忍睹。
“别太夸她,骄傲起来可不得了!”徐耀辉笑着说,看得出来,他也格外心疼他这宝贝女儿。
看周夏将借条小心收起来,徐耀辉父女这才安心。
另外一边,柳玉晴和徐振东已经对徐耀辉带回来的两件瓷器,做了初步的鉴定,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他们还要再商量商量,统一意见。
而徐振东也不忘问徐耀辉,“这两件瓷器,你还没付钱的!”…。
徐耀辉在老爷子面前自然不敢隐瞒,如实回答的同时,还不忘拍老爷子马屁,“价格倒是谈好了,要不然,也不会让我拿回来。但如果我们觉得不真的话,可以原物退还回去的。亏得老爷子面子大,要不然,不付钱还真拿不回来。”
徐振东瞪了他一眼,“你先不用说价格,让周夏先给看看压手杯。我们几个到这边来,先讨论一下这件梅瓶。”
周夏故意道,“徐师傅,你老人家一点提示都不给,又想要考验我啊!”
柳玉晴呵呵笑道,“我们刚刚还不是一样没问价格,这也是为了不影响鉴定,从而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周夏,你也别着急,仔细着鉴定就好。”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周夏道,他自然知道,鉴定之前,最好保持最为平和的心态,能不受外物的影响,进入最佳鉴定状态最好。什么来历故事,价格价值,通通不要管,专心在藏品本身的鉴定上面。
周夏很快就调整好心态,专心做起鉴定来。
他现在上手的是只压手杯,是杯的一种样式。造型为口平坦而外撇,腹壁近于竖直,自下腹壁处内收,圈足。其形体端庄大方,凝重中见灵巧,握于手中时,微微外撇的口沿正好压合于手缘,体积大小适中,分量轻重适度,稳贴合手,故有“压手杯”美称。
说起这压手杯,也是历史悠久。《陶雅》中就有记载:“宋代均窑压手大杯,细腹半趺,亭亭玉立,并有蚯蚓走泥印,内青而外紫,鲜妍罕匹。”说是就是宋代钧窑的压手杯举世罕见,后世也多有仿制。
其中,明代最为出名的永乐压手杯,就是仿宋制的。
而周夏手里这款压手杯,刚巧就是永乐款的,是青花瓷,上面绘的花纹是云龙赶珠,也算是比较常见纹饰。
这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店里已经开了灯,但亮度还是不够。好在周夏自己随身就带着强光手电和放大镜,并不会因此太过影响他的判断。
这只压手杯的色泽还算莹润,虽然也有些亮眼甚至可以称之为艳丽,但并不是那那种新仿品常见的贼光,看着比较舒心悦目,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