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祈边疆】
“父皇…”
军中大帐前,龙宣赫一身金黄寝衣,披一件披风立于帐前,手中握着那支碧翠玉哨凝望着天边发怔,太子龙风真自一旁走来。
“父皇近日身子可大好?”
“已没有大碍,只是…”龙宣赫微瞧了戴在胸前的香袋,向龙风真问道,“太医还未查出这素锦香囊内到底是何药物么?”
龙风真站起身应道:“这里面所含药物太医已辨出几味,可奇怪的是,这些药大都含有毒性,太医尚不清楚各类药材以用量多少为宜,又究竟以何法克制彼此毒性,因不敢妄自配制解药。”
龙宣赫复瞧了眼手中玉哨沉吟道:“我们体内盅毒之所以发作皆因这玉哨驱使,唯今之计,便只有设法将掬月军中玉哨全部销毁了才是。”
“父皇好生歇养,此事便交由儿臣去办!”
龙宣赫听罢难得慈父一般注视着龙风真道:“真儿,朕见你近日憔悴不少,军务再忙也注意些身子吧!”
龙风真不由欢喜道:“真儿多谢父皇关心!
龙宣赫轻“嗯”了声,复望着天边云霞微微叹声:“朕派了那么多影卫出去,却还是没有然儿一点讯息…”
天边为晚霞晕染,焉红一片。随着王宫宫门次弟打开,两匹洁白骏马飞疾而出,马上,是一身便服,头戴皂纱帏帽的墨柔然与石兰。她二人纵马跑出宫门没多久,身后便又有一队七八人的快骑飞弛而出。
“怎么办,他们这般一路紧跟着,我们哪里还有时机逃走?”透过帽檐垂下的皂纱,石兰回头朝身后瞧了眼,语音焦燥道。
身前墨柔然道:“会有办法的!眼下我们当先快马赶出城去,免得皓月一会儿反悔又加派了人马追来!”说话间。又快马扬鞭朝着天际一片通红霞底奔去。
眼见着连那最后一缕霞光也消失在天际,在后跟随最近的两名侍卫在马上彼此交换了眼色,一人低道:“天黑夜行,只怕多生事端…陛下嘱托再三,我们还是小心的好!”
另一人听言略点了点头,向前高呼道:“主子,天欲黑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了再赶路吧!”
“吁~”跑在最前面的墨柔然闻声勒住了马头,略抬头望了望天色,缓声道了句:“也好!”
见她并不执拗赶路。那两名侍卫略松了口气,在后指着不远处一排矮屋道:“前面有家店,我们便在那里歇脚吧!”
墨柔然望时。果见不远处一排矮屋前耸一根高杆,杆顶尚悬一面旗子,当是茶铺酒肆之类,点了点头,扬鞭抢先往那小店弛去。石兰紧随其后。
“我给姐姐的那一包méng_hàn_yào呢,带出来了么?”那一包药,便是先前弧月与她防身的那一包。
“带着…”石兰轻拍了拍背后背篓,小声道,“我将它混放在其他药材里…”
听到外面“哒哒”马蹄声响近,店内不多时便走出一位小二来。见这一队人马,立时上前招呼道:“哟,几位客官。下马喝口茶歇歇脚吧!”说着,已跑来牵马。
墨柔然下了马,见这店门外搭着的简易帐篷下便置着三张桌椅,回头向石兰吩咐了句:“去将马拴好了!”便径自挑了一张桌前坐下,一时。又向随后跟来的侍卫们道:“你们也坐下喝口茶歇会儿吧!”
“谢主子!”众人拴好了马,依言围另两张桌坐了圈儿。
招呼了众人坐下。那店小二便入内提了只茶壶出来:“哎,茶来喽——”说着,先摆了茶碗在墨柔然面前。他见这二位女子策马在前,身后那些人又够称她作“主子”,自然什么都要先紧着这位女主子来。
偏头见石兰将马在就近一处桩上拴好了过来,墨柔然轻咳了声,向那店小二吩咐道:“你进去帮我们收拾几间房住吧,我这里自有下人伺候!”
“哎~好!”那店小二微抬头朝墨柔然身后立着的同样头戴帏帽的女子望了眼,会意将茶壶放在桌上退下身去。
见那店小二退入门内,墨柔然抬眸淡瞧了眼桌前茶壶,微偏头透过面前皂纱朝身后呆立着的石兰冷声道:“怎么,做了这么久的奴才,还一点伺候人的规矩都不懂么?”
石兰身子微动了动,略显慌措,一时上前握起桌上茶壶恭敬往墨柔然身前茶碗沏满了,便要将壶放下,未料墨柔然却又冷道:“几位大人一路也辛苦了,你还不过去给他们也添碗茶去!”
“不不…”为首那两名侍卫听此忙伸手往石兰手中接壶道,“我们自已来吧!”
这边墨柔然已端起茶碗轻啜了口,听此放下手中茶碗半含讥讽道:“她而今不过一个贱婢罢了,几位还怕劳烦着她么?”
那两名侍卫微愕,瞧了瞧盛气凌人的墨柔然,又瞧瞧石兰,均知这二人素来有隙,亦在宫中多有听闻这位新王后是如何百般折辱这位昔日的石大小姐的,因又都个个收回了手。
石兰微顿了顿身,似是极不情愿的移步来至众人桌前,一一将他们面前茶碗挨个儿注满。原不过是乡野里普通的茶叶泡制的茶水罢了,然众人却端着茶碗慢慢品着,眉眼里皆别有深意。
这边墨柔然见此这方满意,复冲着石兰冷言冷语道:“这便对了!你要记住,你而今不过是我身边一个粗使丫鬟罢了,别再给我摆大小姐的架子!”
她这一语方落,那两桌上的八名侍卫忽接连以手掐捂着喉咙痛叫,似要将什么东西自嗓子眼逼出一般,不一时便个个喷了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