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高中生而言,的确需要领带之类的正装配饰,更何况考虑到赤司的家境,类似的场合简直避无可避。“谢谢。我很喜欢。”
神泽纪惠遥遥一指他的喉间,“现在换上来看看如何?反正阿征现在也穿着西装,戴上去也没有违和感。”
对方的兴致不错,赤司征十郎也乐意配合。少年的五指灵活地将颈间的领带结解开,然后戴上了她送的那一条。锅里的汤还没滚,正好有一点时间,神泽纪惠托着腮看着赤司,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移不开目光。
红发少年喉间的结小幅度地上下滑动,神泽纪惠不懂得怎样打领带,纵使看过父亲、哥哥和纪正打过无数遍,也没有一次、没有一次,能够让她像是着了魔似的目不转睛。赤司征十郎像是善意地嘲笑她一般,泛起了轻而且淡的笑容。
“怎样?”
神泽纪惠张了张嘴唇,那个词明明到达唇畔了,却像是被阻挡在什么之后,就是说不出来。它就卡在那里,在舌与齿之间受着无形的压迫,然后被挤压、扭曲、变形、爆炸──像是给心跳安上了加速器,一下子就跃升到危险的频率。
性感。
就算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赤司征十郎依然能够从她眉梢眼角处的细小痕迹一窥真相。红发少年翻了一下领带,合乎她一贯仔细的风格,标签和其他不必要的东西都已经被女孩处理好了,按它此刻的状态,随时都可以使用。
那就先保留着好了。
赤司征十郎这样想着,将自己穿来的那条领带圈好放进盒子里面,再抬头的时候神泽纪惠已经一手揉着耳朵一手开始下配料了。
少年从她的啡发里面看见了发红的耳朵。
看来是想到了令人意外的东西。
牛肉很快就熟透,神泽纪惠以掌撑桌,将东西落到了赤司的碗里,红发少年的双眼从她的眉心一路下移再下移,在锁骨附近凝神看了几秒,随即滑至侧旁。
赤司征十郎做出了让女孩惊讶不已的动作。
他微一凑前,然后轻轻捏着了她的下巴就吻上去。
锅里雾气升腾。
那一吻不过蜻蜓点水,赤司征十郎彷佛只是随兴为之,并没有多作纠缠。神泽纪惠在他后退两寸左右的距离之后,抬眸直视对方的双眼。
“……东西熟过头了可不好吃。”
少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所做的就只有专注地看着脸前的女孩,然而神泽纪惠听得出来,藏在他声线里面的笑意。“我不介意。”
可是就在他想要再次欺身向前的时候,反而是神泽纪惠后退了一下,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女孩踟蹰须臾,还是决定将这阵子自己最大的疑问说出口。
“我以为阿征不想。”
如果神泽纪惠得不到解答就不能专注的话,那么赤司征十郎不介意先解决她的问题。红发少年瞇起了眼睛,“什么意思?”
女孩深呼吸一口气,如果不是赤司肯定她身上没有武器的话,大概会以为她是个准备以身殉道的炸弹客──因为女孩的神色实在太过决绝了。
“阿、阿征之前不是推开了我吗……”
赤司马上就反应过来。
修学旅行的事情。
那天晚上的事情,赤司征十郎从来没对自己的任何一个举动作出解释,光靠猜的话神泽纪惠未必能够全部猜中,正如他有时候也搞不懂她的想法。
然而赤司此刻的注意点也不在这个上面。
会在意的话,他觉得自己可以理解成对方也有这个意愿。诚然,每次他靠近神泽纪惠都不会拒绝,但亲吻和那种事情的程度完全不一样,除非他万分确定神泽纪惠愿意或者渴求,赤司不想贸然做出不可逆的决定。
那样的话,就太草率了。
赤司当时把缰收得太早,如果再晚一点的话,就可以弄清楚神泽纪惠的真正意愿了。但相反来说,赤司的示意,对于神泽纪惠来说简直一目了然。
她不说的话,他不敢肯定;他停下来了,所以她误会。
正因为太过珍视,所以不敢将对方缠得太紧。饶是赤司征十郎没有刻意地这样做,他在潜意识之中也时时勒令自己克制──否则他刚才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
现在将话说开,反而更加清楚对方的想法了。
好女孩。
像她这样的好女孩,值得被奖励。赤司征十郎抬着她的下巴反复轻吻,却偏偏在进展下去之前就已抽离。简直就像是一场场可控爆炸,在最安全的场合之下做最危险的事情。神泽纪惠的手不慎碰到了碟子,女孩被声响惊动,迅速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面。
赤司征十郎好整以暇地理了一理衣领,话说得既似是重复对领带的谢意,又似是说其他的东西。“谢谢。这份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笨蛋情侣终于将话说开了。
赤司最后一句说的与其是[哔],不如说是女孩的首肯。
因为是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面示态。
对了qaq那个吶qaq我星期四有测验来着qaq
于是星期三要复习qaq原本以为任务还没赶完的结果……赶完了qaq
我以为今晚要赶通宵然后滚去上学那么悲剧呢qaq
于是星期四再更呗?
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