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趴墙根这件事,月英是打从心底里觉得不应该的。
尤其是在人家洞房花烛夜的时候。
怎么能这样呢?当然不能这样了。所以在乔倩和貂蝉喝酒喝到微醺,非要拉着她和昭姬来童霏新房趴墙根的时候,她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义正言辞道:“这种做法似乎有些不妥。”
乔倩嘻笑道:“怕什么,我们就去偷偷瞧一瞧,看完就走。”
貂蝉也跟着帮腔:“是啊是啊,听说香儿在回长安的路上就将夫君踢出了马车外,当时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居然还有这等事?这倒是很新鲜。常听说香儿在她那里吃了不少苦,想不到她也有这样一天啊。”昭姬笑道。
“你们猜,这会儿她们俩在干嘛?”乔倩边走边问。
昭姬道:“霏儿刚回去不久,大概是在喝合卺酒吧。”
貂蝉摇了摇头:“香儿是个急性子,被夫君冷落了这么多个时辰,一个人在新房里肯定是坐不住了,大抵要发些脾气,搞不好要打起来。”
“不会吧,怎么说也是新婚夜……”乔倩说。
“要不要赌一把?”貂蝉提议。
乔倩想了想,自认对孙尚香很了解,觉得她就算再任性也不会把自己的新婚夜搞砸。当然,她在想的时候,并不知道孙尚香在江东的那个新婚夜是怎么度过的。
“好,我跟你赌,我猜她们正如胶似漆。”乔倩说完取下头上金灿灿的发钗塞到貂蝉手中。
貂蝉也解下腰间玉佩握在手里,“我觉得还得打起来。”说完看向昭姬。
昭姬摆了摆手:“我就不参加了,做个见证怎样?”
貂蝉也不勉强她,转头想问月英,转念一想月英一向正派,怎么会参与这种事呢,于是也没问。
月英却突然开口了,她说:“怎么好把这种事也拿来打赌呢。”
“不过是寻个乐子。”乔倩说。
貂蝉正在得意自己猜对了月英的心思,又听月英说:“万一叫将军和孙秀知道了……好吧,我也觉得可能又是要动手。”
然后在貂蝉呆住的时候,摘了一对耳坠放到貂蝉手中。
貂蝉怔了怔才回神,“下完注可不能反悔了啊,昭姬妹妹在此见证,输了也不许耍赖。”然后把手里的赌注都递给昭姬,昭姬忙接过收好。
赌局就这么开了,几个人轻手轻脚地棱,初时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后来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就胆子大了一些,往前靠了靠。然后就发展成趴在门缝那里偷看了。
月英一直没太靠前,始终还是觉得这种趴墙根的行为太不符合几个人的身份了。无意间听到也就算了,这种刻意为之的,好像还是头一回,心情有些忐忑啊。刚刚也不知道是怎么就着了她们的道儿,稀里糊涂也加入了赌局。
乔倩弯腰在门边,离得最近,看得最仔细,突然见着孙尚香抬脚踢童霏,她愣住了。
貂蝉在乔倩稍低一点的位置,仰头半蹲着,见着里面的情景也愣了。
昭姬在另一侧占据高处,看完心里松一口气,幸好自己没参加,不然也是要输了。
月英一直站在后面,看这几个人忽然都似愣住一般一动不动,不说话可以理解为怕被发现,可也不像刚开始趴的时候还有些眼神交流,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前厅的宴席还没散,她离她们有几步远,里面的声音听不真切。
她告诉自己这样做不对,她不应该和她们同流合污,可是她是下了注的,也不能不关心这赌局,未多加思索,也迈步上前去想一探究竟。
才走到边上,就听乔倩极小声的自言自语:“怎么好好的打起来了?”刚刚明明看到那两个人正你侬我侬地亲在一起了啊,她正要得意自己赢定了,准备回收战利品了,没想到还突然峰回路转了。
月英急忙挤过去看,但又怕被几人察觉到自己的迫切,脸上还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她忘了脸上有面纱,而且众人的注意力被里面吸引了去,没人会注意到她。只是一想到自己可能赢了,心里还真的有点肖动呢。
貂蝉蹲得腿有些发麻,想换一只脚做支点,忽然觉得裙子有点挪不动,回头一看是月英,也顾不得其它,小声对月英说道:“你踩着我裙子了……”她快蹲不住了,再不换脚怕是要摔倒在这里,到时一定会被里面的人发现。
月英闻言急忙移步,弯腰帮她拽了一把裙子。
又听昭姬慌忙叫道:“嘘……看过来了……”
众人忙四散着跑开,只留下还没太反应过来的月英,僵硬地直起身子,一抬头就撞见童霏和孙尚香一左一右将门打开。
月英不慌不忙迎向那二人探寻的目光,再悠闲地看一眼天生那不甚明亮的月色,慢慢说道:“你们……也出来赏月啊?”顿了顿又对另外三人说:“今晚的月色不似昨日,也没什么好看,我们还是去别处转转吧。”
乔倩即刻反应过来,“对了,我院子里开了好些花,想来夜晚赏花也别有一番风味呢。”
“那我们就一道过去看看吧。”貂蝉也不慌不忙走到月英身边。
昭姬见状也不躲藏了,大大方方地对童霏和孙尚香说:“方才我们姐妹几个偶然经过这里,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童霏干笑了几声,心道来得正好啊,要不然那一脚我是逃不掉了。她轻咳了几声,笑道:“时候不早了,你们赏完花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那几人亦笑着道别,走到暗处,貂蝉便向昭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