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霏点一点头。
月英起身道:“很晚了,我回去了,你呢?”
童霏只摇一摇头,月英便会意将肩头的披风解下给她,再没说一句话。
月英走后,童霏在灯前坐好,望着灯火发呆。昏黄的光线透着暖意,火苗簌簌跳跃,透过那火光又令她想起了从前。
想起吕布,想起那些把酒言欢的日子,想起吕布的信任与重托,她低声轻叹;接着又想起张郃,想起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想起那最后一战,她无奈摇头;然后又是想起郝萌,想起他们的不打不相识,想起郝萌为自己鞠躬尽瘁,想起郝萌那倔强求死的眼神……
童霏低下头去,却在低头的瞬间泪流满面。
她缓缓展开一方布帛,提笔落字,最终在末尾盖上鲜红的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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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又到了柳絮恼人的时节。雪花般纷扬,漂浮在庭院与街道,却丝毫不减百姓赶集的兴致。他们起个大早,远道而来,或是自己挑了货物来卖,或是为家里采办日常所需,各个喜气洋洋。
集市上亦是热闹非凡,吆喝声成片。
刘备一边掸去落在草鞋上面的柳絮,一边吆喝道:“纯天然手工编织,放心草鞋,特价酬宾,只要五文钱!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位戌,过来看一看吧。”
被他称作“戌”的那位走近看了看,鄙夷道:“做工这么差还敢卖那么贵?”说完拂袖而去。
“哎——”
这时关羽挑着扁担过来,在刘备边上喝水歇脚,扁担里的豆子和刘备的脸一样泛着绿光。
“大哥,别气了,草鞋卖不出去,要不你改行跟我卖豆子得了。”关羽道。
刘备瞪他一眼,“你那豆子卖不出去还长毛,比我卖草鞋风险大多了。”
旁边张飞正在剁猪肉,一刀下去震得砧板都跟着颤了一颤。张飞道:“要我说,你们两个就应该跟着我卖猪肉才对,你看这才刚出市,我这已经要卖光了,你们俩要是闲着没事干,快帮我回家再运一些过来。”
刘备和关羽对视一眼,默默起身朝张飞家走去。刘备止不住地惋叹,早知今日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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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业的花,今年开得特别好,且大有一年更胜一年的趋势。孙权与家人并一众家臣及亲属登高赏花,一大队人马上山,好不热闹。
往常虽也会有这样的聚会,但孙权始终觉得这种诚,热闹归热闹,却总是少点什么。归根结底,少的是孙尚香啊。
孙权望着眼前的海棠花,犹记得孙尚香出嫁时,也是海棠花开的时节。
“香儿,你过得好吗?”他轻声问花,花却没有答他。
他笑笑,又道:“大哥,公瑾,我总算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
想一想自己一个大男人站在这对着一朵花说话,实在是太傻了,若是被旁人看到多丢脸。于是他又板起脸孔四下里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才放下心来。
有人见着漫山遍野的花诗兴大发,出口成章,引来一阵阵赞叹;有人事先准备好笔墨,现场作画,亦引来一些人围观;女子结伴在花间玩耍,男子则多是饮酒谈天,每个人都醉心于这温暖春光当中。
孙权去寻练师的身影,就见练师正抱着他们的儿子走在花间,指着一朵花对他说了什么,又指着另一棵树上的花继续说着什么,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远远地看见乔莹正朝他们走来,幸伙急忙从练师怀里挣脱,蹦蹦跳跳地扑过去抱住乔莹的腿,乔莹弯□宠溺地摸着他的头顶,而后抬头与练师相视而笑。
孙权没有走过去,也没有叫练师,只是远远看着,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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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最近有些头疼,十几个御医都来诊断过,他的身体并无异状。接连服了几日宁心安神的汤药,他仍是喊着头疼。最终御医们得出一个结论,说陛下这是得了心病,而心补得要心药来医。
曹丕没把那话当一回事,可头疼也没有轻易饶过他。
他一个人躺在寝殿里,虽然已经清醒多时,却是因为感到头疼而不愿起身。他当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所谓的心药,又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的。
只要不想,就不会疼。可他没办法不想。
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脚步声,曹丕不禁侧目望去,就见郭氏正带着几名婢女朝他走来。
郭氏走到近前,盈盈施以一礼,温言道:“臣妾来伺候陛下更衣。”
曹丕这才起身,婢女们也即刻忙碌起来,郭氏亦在一旁忙前忙后。曹丕望着眼前的女子,光洁如玉的脸庞,眼神中带着纯真明朗,他蓦地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问道:“你觉得委屈么?”
郭氏略显害羞地低了低头,提醒他道:“陛下,封后大典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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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闲暇时又多了一项爱好,下棋。
从前他倒也会下棋,但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把下棋当成是一个爱好来对待。
他到处找人下棋,无奈除了诸葛亮谁都下不过他,他便觉得赢得无趣,总要去诸葛亮那里被虐几次才舒服。
这日他又去找诸葛亮,见诸葛亮正在案前忙碌着,不禁问道:“军师,何时得空?与我下一盘棋可好?”
诸葛亮抬头道:“我正在给赵将军写信,将军稍待片刻。”
张辽便自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对诸葛亮说道:“替我问一声好。”
“嗯。”诸葛亮应道。
每月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