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说的对。”谭国栋接着道：/p
“林蕴姗虽然被我们谭家休了，但她是为义的母亲，把她请到祠堂也无不可，她自己要跑到歇马镇来那。就怪不得我们了。”/p
“是啊，我要好好看看这母子俩的心是怎么长的。”老太太咬牙切齿道，/p
“咱们歇马镇，很久没有看到有人沉湖了。”/p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第二天早晨，一切按照谭国凯和众人商量好的计划顺利进行。/p
谭家大院内和院门前的灯笼上裹上了白布，只一会的功夫，整个歇马镇的人都知道谭老爷遇害身亡的噩耗。/p
谭家在歇马镇所有店铺和作坊都关张停工，掌柜们带着伙计跑到谭家大院来了。/p
谭老爷一向待下人不薄，正因为谭老爷待大家宽厚仁慈，伙计和工人才认真做事，谭家的生意才好。/p
如今谭老爷突然遭遇不测，众人悲痛欲绝。/p
灵堂设在和园一楼的中堂——即门厅。/p
谭国凯还像上次一样躺在灵床上，身下垫着两床厚被子，身上盖着一床厚被子和一块红色的绸缎被，脸上盖着一张黄纸。/p
在紫兰发现老爷躺在床上血染被褥之前，谭国凯已经和上次一样服用了假死的药。/p
谭国凯正想借此机会再睡一觉，上一次，谭国凯已经美美地睡过一觉，他需要积蓄更多的力量来应对接下来的暴风雨。/p
冉秋云母女四人，还有谭老爷的贴身丫鬟披麻戴孝，跪在灵床的两边，谭国凯的三个女儿和丫鬟紫兰哭的非常伤心。/p
掌柜们带着伙计和工人们是含着眼泪走进谭家大院的，人还没有到灵堂，就已经泣不成声了。/p
走进灵堂以后，大家分几排跪在灵床前痛哭流涕。/p
整个灵堂充满了悲伤的气息。/p
众人的眼泪把冉秋云的眼泪也勾出来了。/p
消息传得很快，赵家人知道谭老爷的噩耗以后，一家老小坐着马车来了。/p
老两口和赵仲文夫妻俩哭的非常伤心。/p
赵家人进灵堂不久，蒲管家走进灵堂，弯腰低头，在秋云的耳朵跟前说了一句：/p
“太太，马家人来了。还送来了五百两银子的礼金。”/p
不一会，谭为仁领着马清斋和马啸天父子俩走进灵堂，几个佣人抬着两个大花圈跟在后面。/p
佣人将花圈放在灵床旁边以后退出灵堂。/p
马清斋和马啸天父子两站在灵床前鞠了三个躬，上了三炷香，最后，父子俩在火盆里面烧了一些纸钱。/p
烧完纸钱以后，马老爷走到冉秋云跟前：“请二位太太节哀顺变。”/p
这时候，冉秋云被掌柜、伙计和赵家人勾出来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p
谭为仁和蒲管家将马清斋父子俩请到西堂坐下。/p
按照常理，前来吊唁的人肯定要询问一些逝者逝世前的情况，以示关心和抚慰。/p
但马清斋父子不是来关心和抚慰死者家属的，他们是来确认谭国凯是否真的遇刺身亡./p
他们是来验证自己的胜利的，所以，谭为仁能看到他们凝重的神情后面隐藏着的喜悦、兴奋和狂躁。/p
一个佣人端上来两杯茶。/p
“马老爷，马公子，清用茶。”谭为仁道。/p
马清斋端起茶杯，用茶杯盖划了一下还没有沉到水底的茶叶：/p
“为仁少爷，我们听说令尊出事以后，就匆忙赶来了。谭老爷待人宽厚，与人为善，会是谁对谭老爷下这样的毒手呢？”/p
马清斋一边说，一边斜视着西厅门外的中堂——在西堂和中堂之间有一扇门。/p
秋云母女四人和赵夫人正在向前来吊唁的人行跪拜之礼，她们的脸上挂着泪花，眼泪是骗不了人的。/p
谭国凯躺在灵床上，脸上盖着一张黄纸，马清斋甚至还看到了黄纸和帽檐下面超大的耳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