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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小兽,背景是火红热烈的焰,沐九歌不知从何时艰难醒来的,可这画面,却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脑海中。那立足于此景之前的人,看不清楚容颜,可却是如此绝美震撼……
他的眸子一直呆呆瞧着眼前,瞧着那小兽突然消失,瞧着她迈步走来,在自己身前蹲下。
他瞧着她小心翼翼撩起了自己的袖子,和胸口处的袍子……然后那平日里从来坚定肃然、深邃漆黑的双眸里竟染上了浓烈的心疼之色,有丝丝水汽竟在上氤氲而出。
沐九歌不知怎的,这些日的痛苦陡然烟消云散了,他突然笑了,笑容还像以往那般,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出现的丝丝调侃:“哈,烈如火,你竟然要为爷哭了?嘿嘿……你终于知道……爷长得比你帅了……”可他的声音却极为虚弱,说到这里,忍不住艰难地咳嗽了起来,带动着周身上下撕裂的疼痛。
烈,莫名轻轻一笑:“是,沐九歌,你很帅……”可心底却一阵刀割般的疼痛。
是她没有护好他!是她让他受如此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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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凉的悬崖之上,烈如火、华听吟、赤镰、斗笠男子和沐九歌慢慢离去,待得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时,那原本只预留一团鲜红火焰的峭壁之上,一个身影陡然出现。
黑袍翩跹,长发如墨,眸深似海。
元容静静原地,双眸被眼前耀眼的火色映出一副艳丽的景色,不知在想什么。
最后,他轻轻启口:“出来吧……睚……”
他的脚下,一圈黑色的奇特图纹骤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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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火云阁,书房。
瞧着有些疲倦进入书房的蓝辞,烈如火不由得有些急切地冲上前:“如何?”
蓝辞目光有些凝重晦暗,蓝家虽然曾是他的本家,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蓝家已经不配隐世家族这一名头,何为隐世?当淡泊名利、大公无私,可如今的他们……为如此争斗,竟下如此狠手……
“极不好。”蓝辞在九州大陆医学这方面有绝对的发言权,他若说不好,绝对不可能好到哪里去,“身上无数的伤口暂且不说,沐九歌的玄根差一点便被断了干净,一身修为基本已废……他的手足经脉更被狠辣挑断,如今瞧来,也算废人一个了。”
“可有法子?”烈如火握了握拳,压抑住心头的情绪,问。
“他们挑断经脉的手法极为可恶,并非直接挑断,而是寸寸断裂……如此手法,痛的程度不仅难以想象,而且九州大陆资源匮乏,加上我如今之能……怕是难以修复。”
“啪!”烈如火一拳种种砸在厚厚的墙面上,拳头直接陷了进去,咬牙切齿,“真狠毒……真狠毒……若本王当时知晓……定不会如此轻易让他们死去!”
蓝辞叹了一口气。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也早已不屑,如今沦落如此地步,也是咎由自取,没必要同情。
烈如火又转过头来,蓝辞瞧见她布满血丝的双眼,虽疲惫不堪,可却坚定至极:“你继续说!”
蓝辞沉吟:“我曾得到一本医学古册,古册上对这类经脉链接和玄根修补的方法不是没有,但除去我的能力之外,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药材极为难寻,这些药材,想要在九州大陆之上求得,怕是难如登天!”
他看着烈如火,珍重道:“摄政王,我想,你也听说过栾川大陆吧?”
烈如火点点头,她曾在书中看到过:“九州大陆为流放之地,迈出流放之地,便是同九州第一接壤的栾川大陆。”
蓝辞点点头:“九州大陆流放之门,每七年开放一次,九州之上的隐世世家之所以不屑同皇权争斗,便是因为他们的最终目标,是想要离开九州,前往栾川,乃至更强之地……九州流放之名,可不是空口白话,没人愿一直做流放之辈。当然,他们隐世多年还未有结果……摄政王你也可以想象,栾川大陆同九州大陆的区别,必是天翻地覆的……算一算,距离这一次流放之门的打开,还有几月,届时,你便可做好准备,前往栾川……当然,摄政王,你同时要做好,某些材料甚至连栾川也没有的心理准备……”
蓝辞顿了顿,看着烈如火:“我想,摄政王也不是会被困于九州之徒,即便没有这次沐九歌的意外,栾川之行于你而言,恐也是必须,过些日子,我便将沐九歌需要的药材一一写给你,那个时候我们也会开始行动,不然药材齐了,可我还停留在原地,岂不丢人?”
烈如火注意他说的是‘我们’而非‘我’。她却不意外,元容如此实力,一直不动声色蛰伏于九州,不可能只是为了浅眠而已。
点点头:“摄政王,他也该醒了,你去瞧瞧他吧。”虽然这里于其他地方而言,不过是流放之地,可沐九歌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商人,在这九州不说视力,就那一份商人的头脑,也足以他骄傲……可如今,如此骄傲的人,竟然……
蓝辞叹了一口气。烈如火的面色也豁然沉了下来,她抬步朝外走去,莫名觉得心情沉重,竟有些胆怯去瞧沐九歌的面容了。
一步一步,几步的路程,竟是如此的艰难,等她瞧着床榻上那静静躺着的人,终于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