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佑转过身,坐在了客堂主椅上,才是说道:“六镇军私自贩卖甲胄,不知严总督怎么看?”
严康心中已然多了几分紧张,但依旧故作镇定道:“哪来的事?徐尚书何出此言?”
徐仁佑捧起一杯茶,正眼也没看严康,只道:“严总督,这里没有其他人,就没必要装下去了,你们六镇军的事情,本官早已经查清楚了,就差告知皇上。”
严康依旧没有慌张,缓缓坐在了徐仁佑身旁,一脸严肃道:“徐尚书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不要随口污蔑六镇军。”
徐仁佑放下茶杯,冷笑一声:“严总督,别人说你是个装糊涂的高手,本官先前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是会装傻称愣,你们六镇军所做的破事,对于本官而言,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严总督,你也不希望自家外甥被人检举吧?”
听到这些话,严康心中一慌,眼眸中尽是惊讶。
这徐仁佑,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严康听出了这话里面的威胁之意。
“你远道而来,跟本总督说这些事,莫非是有什么指示?”
严康早已知晓,这铁马关距离京城如此之远,徐仁佑一个吏部尚书突然出现,又用这些话威胁,绝对是另有所图。
徐仁佑笑道:“果然瞒不住严总督,本官确实有事相求。”
“有话直说。”
严康心中不安。
徐仁佑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件,低声说道:“这是江左写给九王爷的密信。”
“江左?他写给九王爷的信,与本总督有什么关系?”
严康万分疑惑,接在了手中。
徐仁佑道:“你打开看看便知道。”
严康带着几分疑虑,查看了信中的内容,他顿时心头一惊,眼神之中尽是慌张。
“这,这……”
他难以置信。
徐仁佑脸上的神情,意味深长。
“这上面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严康有几分怀疑。
“这个你就无需知道。”
徐仁佑话语冰冷。
“徐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
严康连忙将密信推了回去。
徐仁佑却是按住密信,说道:“只要你把这封信亲自交给千骑司,你们六镇军私自贩卖甲胄的事情,本官就当做无事发生。”
“你威胁我?”
严康死死盯着徐仁佑。
“谈不上威胁,倘若严总督觉得为难,那就算了吧。”
徐仁佑说罢,便是要转身离去。
“等等……”
这时候,严康却叫住了徐仁佑。
现在他已然被徐仁佑抓住了把柄,如果皇帝知道此事,他六镇军必然都要遭殃,严康的总督之位,必然无法保住,甚至还有可能被杀头。
徐仁佑带着几分笑意,重新坐在了严康身旁:“严总督可要考虑清楚。”
“你是让本总督检举江左?”
严康声音低沉。
徐仁佑微微点头,没有回答。
严康眉头紧皱。
这个江左,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回想起先前在安定县的所见所闻,这江左却是不同凡人。
严康深知,徐仁佑代表的可是右丞相,故而他猜测,江左很可能是左丞相,不然的话徐仁佑不可能千里迢迢地前来铁马关,就是为了吩咐严康做这检举之事。
“这个江左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严总督心中无需太过担忧。”
徐仁佑的话语,意味深长。
严康沉默不语,他与江左并没有半点交情可言,先前到安定县协助他,只不过是收到皇上命令。
他明白,自己被徐仁佑抓到把柄,双脚已然踩进了泥潭之中。
这江左不倒,倒下的就是严康他这个六镇总督。
“本总督答应你,但是我们六镇军的事,徐尚书你要万分保密,否则的话,最多是鱼死网破,如果你违背承诺,本总督也一样会向皇上检举你等结党营私。”
严康神色严肃。
徐仁佑却是一脸淡然:“放心吧严总督,只要你能够完成此事,我们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严康拿起一封信密信,陷入了沉思。
“严总督,不用等了,现在就去办吧,千骑司就在安定县,距离你铁马关并不远。”
徐仁佑又是吩咐道。
严康脸色一黑:“无需你催促。”
“记住了严总督,本官从未出现在六镇,懂了吗?”
徐仁佑离开前,又是用威胁的语气说道。
“知道了。”
严康脸色不悦,但根本无法违抗徐仁佑的意思。
望着徐仁佑的背影,严康此刻思绪万分复杂。
现在看来,他这个六镇总督,竟是也成了党争的一枚棋子。
“唉,我这一身如履薄冰,不好容易才到了今日地位,没想到还是被人捉到了把柄!”
严康内心阵阵愤恨。
缓了许久,他才终于站起身,走了出去,命令道:“立刻替本总督准备一支兵马,前往安定县!”
一支数百人的兵马,护送这严康,从铁马关出发,往着安定县方向而去。
到了午时,终于是抵达安定县。
严康望着那高耸的城楼,带着几分复杂的思绪,来到了千骑司的驻扎处。
“你们千骑司的大人在哪?本官是六镇总督严康,有要事相见。”
严康来到千骑司面前,右手塞在左袖之中,紧紧握住那一封密信。
片刻之后,司徒华前来与严康会见。
“严总督前来,所为何事?”
司徒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