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道:“你看这么多人,死于你手,他们也有父母妻儿。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有过孩子的女人,难道你要这么狠心,忍心看着这些花朵还未绽放就要枯萎?”/p
老犁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其语气缓和的打起了感情牌。/p
一个生动的说着,一个认真的听着,巧莲的脾气,因此柔和了许多。/p
过了一会儿,听他说了这么多,巧莲表情也动容了。/p
看着这些童稚的面孔,巧莲猩红的眸光开始闪动,这让她还真想起了生子,她唯一的孩子,瞬间可谓母爱泛滥。/p
看着她动情,老犁头想趁机加把火,将其拿下,于是继续说道:“孩子是无辜的,他们和生子一样天真,不应该有此结果,我看你还是放了他们吧!”/p
“放了他们!”巧莲流下一行清泪,有些失神的跟道。/p
突听她这么说,老犁头瞬间十分的高兴,兴奋道:“巧莲,你答应了?”/p
巧莲顿了一会儿,才收回涣散的目光,脸色突然冷凝道:“放了他们,笑话!我的孩子没过上好的日子,他们也不能。”/p
说着,她把目光狠狠瞪向那些孩子,与刚才柔和的目光,可以说几乎判若两人。/p
她继续阴森冷颜道:“我的孩子,在下面一定很孤单,我得让他们陪他去。”/p
看着她恶魔般的眼神,老犁头肺都要气炸了。/p
误以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转变,谁能料想,说变天就变天,这简直让人始料不及。/p
见巧莲杀意起,老犁头再也柔不下去,声音突然拔高道:“巧莲,什么口口声声的报仇,你这叫泯灭人性,泯灭天良。借助一己之怨,犯天下大不韪。”/p
“我是鬼,本身就没有人性,而天良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想做的,就是吸光他们的阳气,要他们全部都死!”巧莲暴怒道。/p
说着,就挥袖飞了过去。/p
老犁头见状,扯着嗓子嘶喊起来。/p
“不!你不可以……”/p
然而,飞袭的巧莲,根本不再理会他。/p
眼看悲剧就要发生,就要在自己眼前发生,作为一位花甲的老人,真验证了那句古话:白发人送黑发人。/p
这让老犁头伤痛了心,在撕心裂肺的呐喊中,昏厥了过去。/p
也许是悲愤过度,也许是喊声致使气短,缺氧而昏。/p
太爷在堂外门口趴着,已无战斗力,老犁头昏厥,除了三爷张兆环外,几乎就没人有领导的辈分与能力,然而三爷却蜷缩在桌腿旁,像被棍打的落水狗,默默的独自舔着“伤口”。/p
眼见有能力的出头人,相继出了问题,只留下一些怯弱之人,眼看悲惨的结局可谓已定。/p
就在这时,一个幼小的声音响彻整个院落,传入堂内。/p
“大胆鬼孽,赶快住手!”/p
听到这如此洪亮清脆之声,刚吸一口孩阳的巧莲,不得不停下了动作。/p
她有些郁闷的转头望去,眼下都到了这个关口,谁还真敢这么狂。/p
洪亮清脆的声音过后,一个不高的身影,从外面飞速跑入院落。/p
临近堂前的太爷时,那不高的身影,并没有停下,只是瞥了他一眼。/p
而与此同时,太爷艰难地抬起头,也看了他一眼。/p
因为脸生,因此他也没有开口说话。/p
身影猛然一跃,就从门槛前方,跳入了堂内。/p
突见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闯了进来,这让巧莲微微怔住了。/p
还没等巧莲缓过神,那男孩就开口疾言厉色道:“大胆鬼孽,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散手放人!”/p
而怔住的巧莲,此时手中正提着一个孩子。/p
进门少年的高喝,让她才反应过来,遂扫了扫他的脸,典型的一个没成熟的少年。/p
没过一会,巧莲就仰首大笑了起来。/p
“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个生瓜蛋子。”又嘲笑道:“哪来的小屁孩,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干什么来了?”/p
见巧莲不把自己当回事,还说自己是小屁孩,这让一向爱面子的羽麟,可谓十分的恼火。/p
“什么?小屁孩!”他双目一瞪,随后笑了笑,一脸不屑道:“我当什么凶猛的厉鬼呢,原来是一个缝衣做饭的农村——黄脸老婆子。”/p
一听这话,这让巧莲霜白的脸颊,突然升起一阵黑云。/p
巧莲是女人,生前很是爱美。/p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女人的巧莲。/p
先前我们说过,鬼是人变来的,除了没有一个实体,以及有像法术一样的继力外,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人。生前有着什么样的思想,死后那都是要继承的。/p
所以,对于羽麟刚才的话,对于刚变鬼的巧莲,同样很受刺激。/p
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双目圆睁道:“小屁孩,你说什么?”/p
羽麟撇了撇嘴,随口跟道:“黄脸婆,你又在说什么?”/p
对于羽麟来说,学人说话,再气别人,这是他的拿手好戏,毕竟童心未泯。/p
一听这话,周围的人,可谓都沸腾了,这黄毛小子居然敢跟厉鬼叫板,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p
而这些,对于一直耍横耍狠的巧莲来说,简直是肺内点炮竹——气炸了天。/p
她再也不想与他费口舌,因为她说不过他。/p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