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郁锦鸾这一挤兑,周氏就阴沉了脸,却无法发泄。
孙女儿已经说了自己心慈,原谅了罗姨娘。若是此刻再去拿捏罗姨娘,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说自己不慈!
“起来吧。”周氏冷哼一声,瞥了郁锦鸾一眼,眸中夹杂着警告。
郁锦鸾当做没看见,只欢快的扶了罗姨娘起来,并稚声道,“罗姨娘别难过了,祖母都原谅你了。二婶也不会难为你的,除非二婶想跟祖母作对咯。”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罗姨娘感激的看了郁锦鸾一眼,就着她的手起了身,“多谢六小姐。”
她自是知道,郁锦鸾是在帮她。
“不客气,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郁锦鸾笑着,弹了弹罗姨娘的衣襟,便嫣然的回了封水烟身边。
“鸾儿。”封氏握了郁锦鸾的手,嗔怪的瞪了她一眼。
郁锦鸾嬉笑着糊了过去。
这时,周氏已经感到了些许的疲乏,毕竟上了年纪,精神力气比不得年轻人。
“老二啊,扶着我歇下吧。”周氏慈爱的看了一眼郁博岩,却好似没有看见距离她更近的郁博简。
“娘,二弟有些喝多了,还是我来送您吧。”郁博简做了个辑,有些殷勤的凑了上去。
周氏用一种打量萝卜白菜的目光看了一眼郁博简,皱了皱眉,声音冷下了很多,“不用了,你们都去休息吧。胡妈妈,扶我去休息。”
言罢,左腕搭上胡妈妈托着的手,施施然的离开。不去看身后郁博简难看尴尬的脸色。
“爹。”郁锦鸾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郁博简,她狠狠地扯了扯他的衣角,“走吧爹。”
封水烟倒是习以为常的向老太太离开的方向做了个辑,便握着郁博简冰凉的手转身离开。
待大房的人都离开之后,童氏脸上的笑就无法维持住了。她黑着脸,怒视着郁博岩,“你怎么答应我的?”
郁博岩有些心虚的摸了摸下巴,看着童氏黑的能滴下墨水的脸色,心里的不满又增加了一分,面色却绵软中略带尴尬,“咳咳,夫人啊,雅儿受到了惊吓,我将雅儿送回去啊。”
雅儿是姨娘的闺名。
言罢,不去看童氏几欲喷火的双眼,竟揽着罗姨娘径直回了芬香阁。
身后的童氏,双手不停的绞着绣帕,口中牙齿发出槮人的摩擦声,“好你个郁博岩!”
她气愤的甩掉手里的帕子,“蹬蹬蹬”的离开安寿堂。
芬香阁,郁博岩痴痴的凝望着罗姨娘,脑海中却不断冒出那梨花带雨的脸,他呢喃道,“哭,哭给我看。”
罗姨娘心生诧异,却依言落了泪水。
郁博岩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火,他猛地拽掉罗姨娘的裹胸,俯身吻了下去。
“文淑,文淑,文淑。”郁博岩快速的动作着,眼神迷恋的看着罗姨娘,嘴里却无意识的呢喃着。
“文淑?”罗姨娘的心里响起了重重的警戒,可是却不得不配合郁博岩发出各种妩媚的呻吟。
“快说你爱我,文淑,快说你爱我。”郁博岩的身体起伏越来越快,罗姨娘一边感受着那蚀骨的快意,一边努力发出甜甜的呻吟。听了郁博岩的话,虽然疑惑,却依旧依言叫了他。
“啊……”一声畅快的吼叫,郁博岩累极,伏在罗姨娘光裸的身上沉沉睡去。
床榻上的女人却睁大了眼睛,满腹心事,满脑疑惑。
第二日,天色微暖,阳光斜挂在树梢,让人升起慵懒的感觉。
“回小姐,罗姨娘求见。”冬卉敲了敲门,脆生道。
郁锦鸾扬起一抹了然的笑,扬声道,“让她进来。”
没几分钟,门外响起轻轻地脚步声。门被打开,罗姨娘带着贴身丫鬟来到了门外。
郁锦鸾亲自下了榻,跑过去打开门,一见罗姨娘遂笑了开来,“罗姨娘今儿气色不错啊。”
罗姨娘见是郁锦鸾亲手开的门,亦是有些受宠若惊的道,“怎敢让六小姐亲自开门,真是折煞妾身了。”
“罗姨娘不必自谦,论辈分姨娘乃是锦鸾的长辈,区区一个开门罢了,姨娘受得。”郁锦鸾笑了道。其神色眉目皆未有任何稚气,到让罗姨娘一惊。
“妾身今日来,主要是谢昨日小姐的施助之情。”罗姨娘遂温和的笑,取了一个匣子递给郁锦鸾。
郁锦鸾嘴角微扬,这罗姨娘倒是趣人,不着痕迹的去掉一个排名,单称呼一个小姐,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是又拉进一步啊。
罗姨娘递过来的匣子光外面就已经制作精美,镶嵌了价值不菲的宝珠。郁锦鸾漫不经心的打开,却几乎被被溢满房间的光芒刺到了眼。
外表漆了红色的匣子内里也是同样光滑的漆面,底部却是红色绵软的苏锻。此刻那发出光亮的却是苏锻上静静搁置的一枚钗。
钗身毫不起眼,看起来像是普通的银质,可那钗头上镶嵌的宝石却美的令人侧目。血红色的宝石仅微微雕琢,个头极大,泛着耀眼的光芒,其自然的风情是那些切割过后的宝石所不能比拟的。
“好美。”郁锦鸾微微感叹道。
罗姨娘似乎很开心的捂唇一笑,她道,“小姐喜欢就好。”
郁锦鸾浅笑,双手微动,阖上了匣子的盖子,却并没有收起来,而是递给罗姨娘,“姨娘,这么贵重的东西,锦鸾不能要。”
罗姨娘顿时就有些慌张,她有些哀切切的对着郁锦鸾道,“可是小姐不喜欢?可是,这已经是妾身最好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