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话的功夫,就突然从西边大殿一闪而过的一个影子,将佟青吓得尖叫起来,身影真的很快,绝对是个会武功的人。/p
防风疾步的飞了过去,立在殿门前查看,他对着我们摇摇头,这时正对着的北面大殿里却走出了一个老者,确切说是一个老和尚。/p
花白的头发,矫健的身姿,一身藏蓝的衣袍朝着我们走来。/p
“施主,今晚可是要在此歇息?”/p
“大师,我们是逃难的,家人生了病,暂住一夜可以吗?”/p
那老者上下打量着我以及身后昏迷的人,将目光盯在子言的身上,也就一分钟,他朝着我们施了礼。/p
“跟我来吧!”/p
他三步并做两步,带着我们朝着正北的大殿进去。/p
这人很奇怪啊!/p
大殿里比起外面更加的简陋,除了几尊佛像外,连个供桌都没有,空荡荡的整个大殿如同进了地狱。/p
“大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p
“是。”/p
“那你怎么看护这么大一个寺庙?”/p
“佛祖从来不用我们看护,他守护的是众生。”/p
大师的话不无道理,佛在心中,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哪用的着去守护?/p
大师带着我们进了侧面的大殿,大殿的后面居然别有洞天,一间小禅房居然在大殿的后面。/p
“这里是?”/p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让施主休息的。”/p
子言俯身还了礼,大师便离开了房间,田七和防风扶着子言躺下,我连忙到了一杯水过来。/p
祺儿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房间,我将田七和防风拉到一边。/p
“晚上你们都惊点心。”/p
说话的这功夫,大师端着一些吃的喝的走了进来,居然是红薯,我眼睛发亮起来。/p
“多谢大师盛情款待。”/p
“施主客气了。”/p
吃了东西倒是心里舒坦多了,安顿好祺儿和子言,我有些困了,趴在桌子上竟然睡着了。/p
迷迷糊糊中,白芷在使劲的摇我,吓的我连梦都没做完就醒了,房间里不知何时点上了一盏昏暗油灯,白芷就站在我们身边。/p
“朵儿,你可醒了,七哥和防风出去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p
“他们出去干嘛了?”/p
“不知道。”/p
白芷急的在房间里乱转,但是又怕吵醒子言,只能叫醒了我,我起身查看了一些子言和祺儿,佟青已经趴在祺儿的床边也睡着了。/p
我拉着她悄悄的出了门,黑夜里的寺庙异常的诡异,黑暗里你看不清的不是这个寺院,而是这个寺院所给予的你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p
幽静里有点荒凉,荒凉里带着阴森的恐怖,即使你知道佛祖在此,仍然心生恐惧。/p
门口朝北望去,是一片荒废的后山,白天的时候还没有来的急看清楚什么,只顾着休息了。/p
这会才发现,异常不同,愣神的功夫,远远的有人影晃动过来,速度之快,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到了身侧。/p
“七哥?防风?”/p
门里不适时宜传来了几声咳嗽,子言大概是醒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p
我进去的时候,子言已经坐了起来,撑着胳膊要下来。/p
“别动,我给你倒水去。”/p
白芷倒是快速的倒了一杯茶,冷的,他看着我们都没有休息,从门外走了进来。/p
“为何都站在哪里?”/p
“主上,这个和尚看来不简单,我们跟着他一路最后竟然跟丢了。”/p
“在哪里?”/p
“山脚下。”/p
“不用跟了。”/p
子言的声音有些沙哑,脊梁微弯的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喝着凉了的茶。/p
“为何。”/p
“你二人去后山看看便知晓。”/p
田七和防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飞快了出了门,朝着后山去了。/p
也就那么一刻钟的功夫,两个人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似乎还很感伤难过。/p
我这等着答案呢?两个人居然这种表情?/p
“什么情况啊?你两到底看到了什么?”/p
“还是小僧来说吧!”/p
门外站着的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声,着实把我下了一跳,只见大师推门走了进来。/p
身上一股难闻的味道,我掩鼻的朝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床边。/p
“大师,你这是……?”/p
我指着他身上的一些污迹还有一些难闻的味道,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子言倒是不嫌弃的站起身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p
我瞪大了眼睛。/p
“大师能在这乱世之中用那微薄之力让众生得意安息,实乃大慈大悲的佛祖之心啊!”/p
“国师大人谬赞了,你我何尝做的不是一样呢?”/p
他竟然知道子言就是国师?这也太太惊悚了吧!/p
哈哈,哈哈,两个人像是找到了知音,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这个黑夜的小屋里,顿时明亮了许多。/p
人生就是这样,何处都能遇到知音,这天下缺的就是这样的一心一意只为百姓着想的人。/p
他们二人从诗书礼乐说到孙子兵法,从商鞅变法说到司马迁《货殖列传》,从国之兴衰谈到百姓疾苦等等,听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唇枪舌战,我早已困极了。/p
清晨,一缕阳光洒进了房间,我醒了的时候,两个人还在那里谈论着古今,可是苦了白芷和佟青伺候了一晚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