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前,防风运回来几车棉布和棉花,我召集了村里会做针线活的妇女,裁布,量身,缝制,开始做棉衣。/p
虽然离冬天很远,可是我要打算着很多东西,山下储存的粮食我让田七每日都送来账目,看着用度,在觉得增减。/p
山门外的那些灾民,也分发下去,虽然他们并没有进来,但是依然得到了。/p
每天分发的粮食账目都写的清清楚楚,这样几天下来,村里面还是相当浪费的多。/p
我让村里的管事来见我,说了一下他们目前的问题,也许是浪费惯了,也许是仗着他们是李家的先辈们。/p
总是说着一些难听的话,尤其是我做了调整以后,那些对我不满的人,时不时的上来找子言告状。/p
中午我去吃饭回来书房,本打算将那些用的东西好好整理一下,子言和苏子都走了进来。/p
“朵儿,这几日,可是很忙?”/p
苏子师傅说这话的时候是有些生气的,子言倒是一脸的笑容,摇摇头也不说我。/p
我一脸懵逼的不知道苏子师傅的指责是为什么,张口无言的楞在哪里。/p
“主上的身体,你可有好办法?别只顾着那些无用的事。”/p
苏子师傅的指责我并不觉得难听,相反我确实最近忽略了他,我脸红的低下了头,我承认自己最近太忙了。/p
“苏子师傅教训的是,是我最近太忙了。”/p
“这皮子我也看了有段时间了,不如我们好好合计下,如何给主上调理身体吧?”/p
“苏子师傅可有什么好的建议?”/p
“建议倒是不敢,只是看到这些先人留下的东西,还是觉得对主上的病有所帮助,我们尽量试试。”/p
我点点头,再次接过那张皮子看了又看,关于医理我并不是很精通,只是皮毛的意思,但是我相信苏子师傅所说的。/p
“那明天你来我这里一趟,我们开始试试?”/p
“好。”/p
苏子师傅说完,就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相视的笑了。/p
我觉得有所亏欠,便起身坐到了他的身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拥入怀中的他,再次让我觉得他瘦了很多。/p
“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一个好妻子?”/p
“哪有,你每天替我打理山下山上的事物够忙了。”/p
我附在他的肩膀,泪水有点汹涌,他总是对我宽容的让我无地自容,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妻子。/p
“子言,我会好好的爱你,保护你,我会治好你的病的,我们还要生儿育女,一辈子在一起的。”/p
“好,我都听你的。”/p
我的泪水滑落在他的肩膀,他感觉到了,唯有身前的笑声,让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假象,我和他都不愿意承认的假象。/p
第二日,我早早的去了苏子师傅的院子,院子里苏子师傅已经再折腾他那些晾晒的药材。/p
“苏子师傅,我来了。”/p
他看见我来了,将手里一些没有放下的药材递给我,甩手朝着屋里走去。/p
“将院子里的药材都翻一遍,再进来。”/p
我摇摇头,听着他的话,难道他还在生我的气?我今天已经来的够早的。/p
院子里都是一些山上种植的药材,所以晾晒起来也很方面,我按照苏子师傅说的,都翻腾一边,才快步进了屋。/p
苏子师傅正在照着古书的记载配比一些药,我凑近一看,居然都是毒物,这让我有点大吃一惊。/p
“苏子师傅不会是要将这些毒给子言喝吧?”/p
他不答我,只顾着手里的小称,我摇摇头,坐在一边看着他,按说子言中毒的也是一些毒,但是却那么快的渗透到五脏六腑,居然还没有解药,西域去了一趟,居然只是白跑一趟。/p
“去把这些东西熬了。”/p
“苏子师傅,你这不是治病,是害了子言,我不去。”/p
“你懂什么?”/p
“我是不懂,但是这些东西如果让子言喝了,那他还有活头吗?这些可都是剧毒啊!”/p
“你知道皮子上有个药方就是用世间最毒的五种熬制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在配以一种药引子就能治疗天下任何毒吗?”/p
“我怎么不知道那皮子上有这样的药方?即使有,那也是古老的药方,我们没有试验过,如何让子言吃呢?你这是拿子言当试验品啊!你们倒是不心疼。”/p
苏子师傅看着我红红的眼眶,怒视着,叹了一口气,自己拿着那些毒物走了,如果子言喝了那些东西,没有命,我该如何呢?/p
一整个上午,苏子师傅都没有在回来,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我再也无法待在哪里了。/p
我并没有回去,而是直径下了山,晃晃悠悠的去了山后那个山洞,洞里噼里啪啦的不停的传来凿山的响声,我就站在山洞口,听着那些震心的声音,久久抬不起脚。/p
如果这世间我还有怕的东西,那就是这个山洞里将要躺下的那个人,我的爱人。/p
这世间我留恋的只是他能给我的一丝丝一点点的爱,支撑着我每一天,可是看到不久的将来,他就要先躺在这里等着,一阵阵的心痛袭击了我的脑袋。/p
就连身后来人,我都没有发现,我蹲在地上,泪水就那么滴在面前的石板路上,湿润了一大片,直到一双手附上我的肩膀。/p
泪眼迷离的我才看清是子言,他将我扶起来,抱在怀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