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功夫,防风带着小烨走了进来,两个人满脸大汗,看样子刚练武回来,小烨的越长越高了,都到了防风的肩膀处。/p
“主上,慧文师太派人送信来了。”/p
“拿来。”/p
自从防风进门,我就一直盯着他的身影,眼珠子不停的『乱』转,田七在偷偷的看着我笑。/p
其实在去西域的时候,佟青和防风还是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比较熟悉,如果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也不错。/p
我竟然看着防风傻笑起来,他一回头,看着我眼神里的怪异,吓得不轻。/p
“朵儿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p
他问田七,田七哈哈大笑起来,偷偷的凑在他耳朵边说了什么,我又开始怒视田七多管闲事。/p
听完田七的讲话,防风看看我,又看看,我身边的佟青,好像是面临什么大敌一样警惕。/p
子言的眉头紧皱,拿着手里的信,有些叹气。/p
“怎么了?为何叹气,信上都说了什么?”/p
“师太说,文秀最近身体很差,希望从山上能请一个大夫过去看看。”/p
“那就让苏子师傅跑一趟吧?”/p
子言从桌子旁走了过来,佟青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他就身坐在我的身边,将信递给了我。/p
“防风,你去安排下,让苏子过去一趟,顺别给青峪庵的师太说下,看能不能接公主来山中住一段日子。”/p
“是,主子。”/p
我看完信,也叹了一口气,文秀这病还是心病,恐怕『药』石难以调理啊!/p
“接来住上一段也是好事,至少我们能开导开导她。”/p
“唉,难啊!那丫头……。”/p
“姐姐,苏子师傅说,心病是七情过度所伤,这七情是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情绪的变化。《素问。举痛论》有曰: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惊则气『乱』,思则气结。所以怒则伤肝,过喜过惊则伤心,思则伤脾,忧伤悲痛则伤肺,恐则伤肾。”/p
小烨的一句话,让我噶然,小小年纪竟然解释的头头是道,看来这孩子在苏子身边学了很多东西。/p
“小烨,你怎么知道这么多。”/p
“苏子师傅说,医术的精妙,不仅仅是学好,而是因人而用对,用的恰当。”/p
这……?/p
“恩,小烨有进步,将来前途不可限量。”/p
小烨不知道是被子言夸的,还是感觉自己真是说对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p
田七带着小烨走了,房间里静了下来,我望着门外远处的身影有点恍惚。/p
“怎么了?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p
“子言,可有打听到他父亲的消息?”/p
“他父亲很多年前就已经战死沙场了。”/p
我的鼻子一酸,再次浮现出,当初见到小烨的时候,这孩子真是可怜,也许在我看不到的时候,可怜的何止小烨一个孩子?/p
“别伤心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p
子言紧紧抱住我,用温暖传递他的安慰,我点点头,压抑自己心里的感慨,这个世道真不是人能生存的。/p
晚饭时候,苏子师傅回来了,但是没有带回来文秀,看见苏子师傅一脸的无奈,我就知道文秀的身体怎么样了。/p
“启禀主上,公主不肯来。”/p
“她的身体如何?”/p
我急忙站起来问了一句。/p
“不太好,可能撑不过这个年了。”/p
“这么严重?”/p
我一屁股差点蹲到地上,幸好子言扶住了我,他生气的看着我。/p
“你先下去休息吧!”/p
这突然的消息来得太快了,不久前,我们才去青峪庵看过她,除了瘦弱的一点,精神很好啊?/p
这短短的日子,竟然会这么快,将一个人打击到濒临死亡的地步?这倒是是一种什么力量啊?/p
“曾经以为李木玄够执念的,现在看来,文秀何尝不一样?为什么就这样非要死了才能解脱啊?”/p
“这也许就是命吧!”/p
从子言的嘴里说出一句这就是命,是妥协?还是放下?他的信念里从来没有放弃这个词,尽管命运从来没有眷顾过他的人生。/p
匆匆数年,经历的,何止用一个放弃能解释的,每一个人都遵从着内心的执着,想放弃的时候,心里还残留着一丝丝的希望,这希望足以支撑整个生命。可是连最后的希望都磨灭了,那就只剩下死亡了。/p
整个夜里我睡得都不安稳,反复的翻身,反复的叹气,尽管做的很细微,但是还是吵醒了子言。/p
他将我圈进他的怀里,木质的味道那么熟悉的将我萦绕,温暖的胸膛贴在后心,此刻的真的放松下来。/p
“睡吧!你这样孩子怎么能休息好呢?”/p
我努力的催眠自己,撇去那些杂念,让自己放空。/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