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屋门口挂上素白,进进出出的人都换了衣服,这样的夜里抽抽泣泣声音如同哀乐。/p
看着白芷从里屋出来,田七的脚步迎了上来,不出的滋味。/p
“朵儿醒了?”/p
“没有,苏子在里面呢?”/p
“主上临走的时候是不是都安排好了?”/p
“恩,一切我都准备好了。”/p
白芷看了一眼里屋,一边叹气一边整理着田七身后的孝衣,那肩膀处刚刚挂了一个口子。/p
“你去看着她吧!此刻她更需要安慰。”/p
“孩子呢?”/p
“放心,孩子春儿照顾着。”/p
刚转身,防风从外面疾步走了进来,满身的寒气一阵哆嗦。/p
“七哥,所有帖子都连夜送出去了,只是还有几张不知道是否要送?”/p
防风将手里的几张字帖拿过来,端详着上面的字。/p
“南诏国?”/p
这是主上清醒时候写的一封信,连同一张烫金字的帖子,只是这时候送去还有何意义?/p
“这件事,等朵儿醒来再吧!”/p
防风朝里屋看了看,房门紧闭,正好隔断了外屋的噪音,知道主上走聊那一刻,朵儿就晕了过去,在怎么坚强,也无法面对失去爱饶时候的绝望。/p
“走吧!我们去看看大厅的布置。”/p
两个人快步走了出去,这一夜是如茨漫长。/p
对于我来,生命的尽头不是白头到老,不是长地久,不是海枯石烂,而是生生世世的轮回。/p
来不及深情的相伴,却生死离别,来不及卿卿我我,却阴阳两隔,这样的流水无声,白驹过隙。/p
记不清,他的每一次危及都与死神擦肩,生在世间敢为先,敢抛世俗与偏见。/p
亮了吗?/p
我的眼睛恍惚着,原来真的亮了。/p
“姐……?”/p
“朵儿,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p
“让我先给她把下脉。”/p
身边走过来的是谁?我不知道,我急着要跳下床,我要看看我的子言。/p
“子言呢?你们把他放哪里?”/p
“朵儿,你冷静点,你知道吗?你都有早产的迹象了。”/p
“早产”/p
不,不会的,我的孩子不会这样坚持不住,我要去看看我的子言,他还没有跟我再见呢!/p
“他还没有跟我再见呢?”/p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p
“你冷静点,你这样让主上该有多担心你啊?”/p
我的哭声变成了嚎啕,哽咽的气卡在我的嗓子眼,身体的冷让我哆嗦不已,无法自控。/p
那边的床上已经空旷的如同没有一粒尘埃,整齐的被子叠在哪里,可是刚刚他还在那里呢?/p
原来,他真的走了,他真的走了,他连跟我一句再见都没有,我恨他,恨他丢下我。/p
可我的恨他再也不知道了,就连谩骂,指责他都听不见了。/p
整个山上笼罩在一片阴云的悲哀里,山路的雪都已经清理干净,蜿蜒的台阶上,干净的『露』出了黑『色』的石头。/p
今气居然晴了,太阳『露』出了笑脸,老开眼了吗?太迟了!/p
“朵儿,你怎么起来了。”/p
大厅的门口站着的人看见我,我却看不见他,子言会不会在这里呢?我一脚跨进了大厅,赫然醒目的棺木就摆在正中央。/p
“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对我的。”/p
尽管心里一边边的喊着,可是眼前的一切却真实的呈现着,他真的走了,就那样一声不吭的走了,带着我的心走了。/p
“朵儿,你……?”/p
“让开。”/p
防风挡在我的面前,他抓着我的胳膊,阻止我向前一步,我抬起无力的头,希望他不要阻拦我过去。/p
“让他过去吧!”/p
身后的人着,防风让开了,我的脚怎么像钉在哪里一样,走不动,我……?/p
棺木里真的不是他,一定不是他,老对我太残忍了,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子言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呢?/p
我的心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想要跳进去抱着他,身边不知道谁拉住我。/p
“够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p
“子言,你好狠的心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p
我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歪斜这身体沉了下去,身后无数的喊声,都在耳边被阻隔了,要是这样死了该多好啊?/p
山下陆陆续续的有人朝着山上来,田七站在台阶上,望着山下的人群有些不屑。/p
“七哥,村里的老人来了。”/p
田七转身朝着大厅走去,身边不断的有人搬动着白『色』的魂幡,那迎风扬起的素白刺痛了他的眼。/p
跪在大厅的侧面,中间就是主上的棺木,黑的醒目,大厅里跪着的人不少,除了几个孩子还有身边最重要的人。/p
进来的老人三四个,见礼,跪拜,起身,安抚,还礼,机械的重复着动作,他们的脸『色』都带着哀,却不是悲。/p
一整都是山下的村民上来祭拜,甚至山下的官府的人都来了。/p
不知道何时我又醒了,肚子有些痛,我抚『摸』着孩子,他现在一动不动了,他难道感觉到我的悲伤了吗?/p
“朵儿,莫要在悲伤了,你有了早产迹象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好好照顾孩子才能对的起主上啊?”/p
白芷的话犹如重磅的炸弹,将我轰醒了,我答应过子言的,我为了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