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蓝的夜空一片宁静,玉盘似的月亮在云中穿行。忽而皎洁明亮,忽而朦胧神秘。

瑞王府僻静的后院,古朴简洁的一间房。

瑞王坐在床边端着药碗,用汤勺一下下往昏迷不醒的花离修嘴里喂药。憔悴的脸上皱纹横生,眉眼间俱是难掩的忧愁。他一边喂药一边叹气,大夫说修儿元气受损,内腑有伤,究竟是这个法术伤了他还是那边的邪术伤了他?

“嗯。”床上躺着的花离修轻轻闷哼一声,刚流进嘴内的药汁随即被喷出。

“修儿,修儿。”瑞王慌忙放下药碗,抓着花离修的手紧张呼唤。大儿子失踪还没找到,二儿子又伤成这样,他觉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咳咳…咳咳。”花离修咳嗽几声,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一双俊目黯然无光。看到面前人揪心又苍老的面孔,倍感惭愧的轻弱出声,“父亲,对不起。”

因昏迷而沉寂的道门修真之气在这句话出口后随之自然流转,清雅惨白的面孔恢复些血色。

瑞王见花离修醒来,悬着的心稍稍放下,紧接着又是一脸忧心忡忡。“修儿,到底是谁伤了你?”

“父亲…”花离修望着父亲鬓角才添得一缕白发,如鲠在喉难言真相。

“父亲,是我修行不够,强硬施法伤了元神。”大哥的死暂时不能说,他看到的那一幕太复杂,他必须去找叶侍读问清楚。

“不要再逞强,身体要紧。刺客的事我已查出些眉目,很快就会有你大哥的消息。你好好休息吧。”

“父亲查到什么线索?”花离修想起那个穿瑞王府下人衣服的男子,那个人是杀大哥的凶手,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在瑞王府中。

“这个…还是等查实之后再说。”瑞王脸色复杂的说道。有关皇室尊严,未有证据不能言明。

花离修知趣的不再追问,感觉身体好受些,坐起身子故作随意的问道:“父亲,那天陪着你们去参加论诗会的随从是谁,找他问过了吗?”必须提醒父亲注意此人。

“那两人是你大哥带去的,事后也失踪不见。”

花离修心中一惊,杀大哥的人居然是大哥自己带去的。“父亲可知道那二人底细?”

瑞王摇摇头,“不知道,那二人是你大哥新收的贴身保镖,我问过他二人的来历,他信誓旦旦的保证那二人绝对信的过,我也就没有再多细问。”

花离修心中隐隐不安,如此那二人必和大哥有密切联系,莫非…

“父亲可对皇上提起过这两个随从也失踪之事?”

“你大哥一人失踪皇上都有些想法,再多几个岂不是有集众之嫌。”瑞王有些赌气地说道。其实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怕皇上追问之下,两个说不清楚来历的下人会让皇上更猜忌。

花离修点点头,幸亏父亲精明没有外言,不然瑞王府真的脱不开关系。

“唉,”瑞王长叹一声,“是我太放纵你大哥。”若不是他放纵珏儿,也许就能避免这次事件。

“父亲,如果…”花离修犹豫一下,他想问如果大哥真有涉嫌该怎办,却又觉此问太不近人情。虽说大哥和他不是一母所出,但他们兄弟间的感情甚好,如此猜忌不仅伤了手足之情还伤了父亲之心。

“嘭…嘭嘭。”放在桌上的诛妖剑突然震动,然后发出暗黄色的光芒一闪一灭。

“有妖气。”花离修一惊,顾不得身体虚弱一跃下床,伸手拿起诛妖剑走出房。

瑞王面色一禀,也跟着出了房间。

此时天上圆月东斜,皎皎其光圣洁无上。

花离修望眼夜空心中疑惑,如此圣洁之夜也会有妖出现吗?还未想完,手中诛妖剑突然脱手而出飞上半空,闪着暗黄色的光芒飞速三百六十度旋转后,剑尖对着神武皇宫电射而去。

“不好,有妖孽袭击皇宫,父亲,我先去救驾。”花离修焦急的说了一声,纵身跃空,使出法术追着诛妖剑离开。

瑞王看着儿子用法术先走了,也使出轻功往宫中赶。

宫中禁地,一股肉眼看不到的妖气冲天而出直上九霄。

天上风起云涌,满月隐在云中,朦胧一片。

丹室内,金纱银帐遮掩的玉床上,衣衫凌乱的叶云兮骑在云斑黒蟒身上,抱着蟒头仔细查看。

“耳朵在哪呀,为什么我找不到。快说,你的耳朵长在哪?”

云斑黒蟒伸出长长的信子在叶云兮脸上温柔舔舔,带着些稚童耍赖的口气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怎么听到我说话?”

“我也不知道,就是能听到。”黒蟒将尾巴盘成一个圈,将叶云兮拱到圈上坐着,然后弯起上半身呈u形给她当靠背。

“嘻嘻。”叶云兮坐在圈中感觉好玩,欢快的拨弄两条翘起的小腿,把找耳朵的事一丢,又想起其他的事,“明玉,有时间我们去游湖好不好?”

幻想丰富的她顷刻间已经为游湖设想好一个画面:她骑着黑蟒在湖里游弋,岸边众人崇拜惊呼,她自豪地告诉众人这蟒是她老公。并趁机向他们传授新鲜思想,‘找条蟒能下海,找只鸟能上天,找只狼能入山,找只穿山甲能下地。’这些人心里一动,纷纷找妖精做老公做老婆。哈哈,自此人妖一家亲。

她这边想着,黒蟒在那边伸出信子在她嫩白的脖子上缓缓舔过,宠溺的应道,“好。”

“呵呵…嘻嘻…好痒。”叶云兮娇笑着躲开细长爽滑的信子,下一秒,那调皮的信子又从领口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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