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整个下午我都在精心制作生日蛋糕,蛋糕上一些图案以及何采的名字,都精心的修整过无数遍。
为了过好这个生日,为了过好着平淡却又充实的一天,何采请了一天的假,整个下午都是客厅和厨房两边跑,一会儿在客厅逗弄念儿,一会儿又跑到厨房逗弄我。
期间整个过程都是嘻嘻哈哈的。
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能高兴成那个样子,也许答案只有她自己知晓吧。
这是自外婆去世之后何采最开心的一天,这一天她忘却了所有的事情,忘却了外面世界的诡谲与繁杂,专心的陪着、守护者屋里的两个男人----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
甚至有的时候她还会生出这样的念头,愿倾天下财,换此一刻尔!
美好的时光即便短暂,但它始终是美好的。它能让人在某个时间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那一时刻,所有的杂念都通通去你的吧。
何采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不愿意将就自己,更不愿意将就着生活。
她翻阅过一些书籍,不算涉猎广,但触及内心深处也最让她难以忘怀的一个场景,便是那飞蛾扑火的一幕。
飞蛾扑火。
几乎所有出现这个词汇的场合,人们都会自然而然的想到“蠢”、“自取灭亡”这样的字眼,却忽略了那倾尽一冲的背后又是为何。
汝非鱼安之鱼之乐。
不是飞蛾又如何懂其的心,也许它搏命一冲为的只是那一刻的缤纷,如果是那它无疑是成功的,因为它成功触及到了它想要的东西。
扑火,亦是扑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相比于整天将类似于“美好”挂在心上嘴边却不付诸实践的他类,这一扑震天撼地……
夜幕不知何时降临,这间只有几十平米的屋子点缀上了黄昏的第一抹光芒。
“妈妈,我要吃蛋刀!”
念儿的个子只有桌子那么高,他踮着脚尖艰难的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放置在桌子生的蛋糕,小手不停地指着,大喊着。
“那是蛋糕,什么蛋刀呀?”何采没好气的白一眼念儿,她当然知道念儿的这个“刀”是怎么来的,一定是白天在我们两个身边偷听,但又听不清,所以在他那里,蛋糕演变成了所谓的“蛋刀”。
“蛋刀!”念儿又执着的喊了一句。
这一次给我听蒙圈了,诧异的看了看踮脚现在桌子旁的小不点:“他该不会是大舌头吧?”
何采随意说了一句:“胡说,你都不是,他怎么可能是?”
我听了捧起淘菜的水倾洒在何采脸上:“采姐,你这个样子就太没爱了,我是看他吐字不清,出于关心才这么问,又不是鄙视或贬低,你怎么能捎带着埋汰我呢,我吐字这么清晰,怎么可能……”
话音戛然而止,原因是我嘴里突然多个小柿子,何采塞进来又用手指戳了一下:“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用它激一下你的脑子……以前我觉着你虽然学习不好吧,但有的时候还爱捧着些读本,总想着你应该挺内秀,现在看来非常一般,怪不得有人说,某些人书读的越多越秀逗,就你这德性,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能管理一个团队,你还是早些回去帮婶婶收稻子去吧!”
我将小柿子咬碎,冰凉的汁液充盈口腔,那一刻整个人都被激灵到,反手揪了揪何采的耳朵:“你今天太能说了,以前说话总是言简意赅的,没今天有女人味。”
何采发出稀奇古怪的笑声,又反手从冰柜里取了几个柿子,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看到鲜红的柿子,念儿似乎又看到更诱惑的东西,噔噔噔小跑过来,抱着何采的腿央求要柿子吃。
何采恋爱的抚了抚念儿的脸颊,然后冲了碗热水,在里面浸泡了几个柿子,去掉柿子上的冰气,等温度示意的时候往念儿嘴里塞了一个。
念儿嘟囔着嚼碎,又拍拍妈妈的腿表示还要,拍的时候还冲着我嘚瑟的笑了一下。
“啊。”
何采又拿起一个柿子,我嘴张的老大,挺着厚脸皮凑了上去。
“啪!”
何采一点没留情面在我脸上拍了一把,然后将柿子送到念儿嘴里。
我捂了捂脸颊:“采姐,你太偏心了!”
“这算什么,你又不是小孩子!”
“你就不能宠宠我吗?搞得我生平第一次羡慕一个人,而且还是这么点个小犊子!”
何采将手探过来,在我脸上使劲扯了一把:“说什么呢你,我真得好好治治你这张破嘴,怎么每回都这么煞风景?”
“……”
我的脸上又遭受了比刚刚一巴掌更惨烈的遭遇,何采越说越气愤,抬手来了一套掐扭拉放,很快,我的脸上就清晰的浮现出一个大红印。
我捂着念儿的眼睛在她领口附近也来了一套,但是没舍得用力,何采将一个冰柿子塞到我嘴里,然后不动声色的拿开了我的手,又去伺候她的小祖宗了。
我咬了咬还能蹦出冰碴的柿子,感觉心在那一刻都凉了凉。
安抚住念儿这个捣乱的小祖宗,何采快速的炒出几个家常菜,然后又煮了一锅鸡汤,说是给我们这一大一小补身体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特别暗示了我一句,说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让我不要那么过度的放纵自己,要合力支配自身精力。
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那也得等到今天之后再说,今天我就想随心所欲的过一天。”
何采翻了翻眼睛:“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