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真的看?
长公主轻轻梳理着肩头上的头发,心中想着。
父皇的旨意已经下达,婚宴也已经举行,礼仪都已经走完了。
就好像一个花瓶,正面看是花瓶,侧面看是花瓶,插上花更像是花瓶。
那么,它就是个花瓶。
不管谁来了,说破天都不会变。
长公主一下子乐了起来。
“那这么说?”
她的心情一下变得很愉悦。
“只要你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柳青依在她身边笑道。
“啊!”长公主兴奋的捂着脸变得羞涩起来。
这么说,梦想好像终于实现了?
回想起今日的喜气场面,不禁嘿嘿一笑。
那简直是梦幻般的场景。
又嬉笑着,回头找柳青依打闹:“那你不是也嫁给他了?”
两人像姐妹一样的嬉闹半天。
长公主忽然感到一阵懊恼。
“怎么了吗?”
“还没洞房花烛呢!”
柳青依一阵发愣,眨眨眼,随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快,快去!”长公主直把她往外推。
“去什么?”
“去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这真的就,就是演一场戏了吗?”
即便凌云霄事先已经和她说过,这不过是借机诓太子一把。
对于坑太子一事,她是有些兴趣的,她有这样的坏心思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一直没个机会。
而对嫁给凌云霄,她更有兴趣。
于是一拍即合。
而经过柳青依这么一提,她才忽然感觉不对。
真就这么简单吗?
我是不是也被骗了?
他是不是想一下骗两个?
这是想,既骗了太子,又骗了我?
他可以对我说,这就是个玩笑。
可他对柳青依可以是真的呀!
正式程序全都走完了,他完全可以对柳青依认真起来的。
这是要真中带假,又假中带真?
好家伙!
这是又把两人骗了,又把柳青依顺理成章的弄到手了?
也是柳青依相信也了解凌云霄,绝不会骗她。
又好心提醒了长公主一句,否则她还真就信了。
这她哪里肯的?
“这男人鬼话连篇!”长公主双手抱胸气愤不停。
“放心嘛,他肯定会有个说法的。”
长公主忽然又一把抓住柳青依的胳膊:“今晚你不准跑,和我一起睡!”
她的心里隐约有种预感。
会不会他夜半三更跑到柳青依房里去,然后把自己晾在这里了?
还真就有这样的可能!
怕她一去就回不来了,便把柳青依按在房里。
有了人质,两个人一起在这,要来就来,谁怕谁?
而此时的凌云霄依然凭栏望月。
想起太子的那一番话,虽说只是试探吧。
但每一句,都是直往他心里去的。
句句属实。
借着他的口,把自己心里,不敢明说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的确把这当成了一场试炼。
也的确觉得,自己该有个凡间身份,和修行者的身份是割裂分离的。
两者并不能混同于一人。
可实际上,又如何割裂得开呢?
修行者,自以为有些通天手段,就可以枉顾世间一切,骗过他人,甚至骗过自己吗?
在论心与论迹之间,该如何抉择取舍?
他也给不出答案,但他相信,唯有缘这一字,能给他最终的解释。
时至夜半,长公主闭眼朦胧中,忽然惊醒。
又提醒了一句自己不能睡。
怕凌云霄来。
可又怕他不来。
可让她纠结死了。
见身边的柳青依也在。
便心里埋怨起来。
怎么还不来?
该死,就算不顾我感受,多少也得照顾她的感受吧?
难道现在就我一个人这么煎熬吗啊?
还真就是她一个人在这乱想。
凌云霄正在闭眼打坐。
柳青依一旁熟睡。
唯有她辗转反侧。
想起与凌云霄相遇的片段,直到今天,想想真是太短暂,可事情就真这么发生了,实在是初遇太过惊艳。
初见时的惊为天人,任性的不择手段,再到她被强迫着按下磕头。
想到这,她握起拳头敲打着枕头:“可恶!”
还说什么我还欠他三个,我呸!
我才……
她忽然一惊。
才想到今天。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还真就是三个?
她既感到好笑又有些窃喜。
难不成他这都算到了?
算了,两清了!
心里一开心,又愉快的睡下了。
不过睡前还是感到有些憋屈——就差送入洞房了!
不到片刻,实在是累了,又睡得比柳青依还踏实。
凌云霄在屋里感受着自身修为。
经过了四场大战,又是与道相合,几个月的天地游荡,不知不觉中,修为已到了瓶颈。
有种马上就能突破的感觉,可又找不到突破点在哪。
好像头顶一片天,伸手就可触及,心里却知道那始终遥不可及。
他知道强求必不可得,也便放松下来,睡去了。
第二天的太阳还是照常升起。
还未等天亮,府里早已有了动静。
偌大个公主府,少不了有下人丫鬟伺候打理。
凌云霄刚想出门,府里的几个丫鬟却匆忙要进他房间。
他一惊,忙化作一阵清风躲藏